刑岳闻言却依旧不肯示弱,硬生生对刑风道:“兄长,此次除妖我同阿凝已在**涧会过那妖物,因何这僵尸却不让我二人前去?若你不肯待我去,我二人便自行前去也无妨。”
刑岳一向惧怕刑风,但此次出行却好似忽的天不怕地不怕,惹了姜问曦如今又来顶撞刑风。
刑风闻言并未恼怒,只盯着刑岳略略沉吟一番,忽的叹口气道:“你们若要来便来,只是休要因着他事勿了除妖,可是记得了?”
刑风瞥一瞥二人,见二人皆是频频点头,也不好再啰嗦些什么,只疾步追姜问曦去了。
刑岳也好似并不在意,依旧是一派笑意炎炎,拉着姜仙凝也追了上去。
几人疾步如飞,不多久便追上前面姜问曦。姜问曦正缓缓压着步子,跟着前面软绵绵的僵尸行走。
“大哥,你可看出来了,那前面不是僵尸,倒是软绵绵好似一个布偶?”刑岳贴近刑风轻声道,好似想要显示一番。
“自是看出来了,这不是僵尸,这是魂息皮囊。”刑风淡淡的道。
“魂息皮囊?是何物?”刑岳卖弄不成,却是被刑风一语惊了起来。
“便是一张皮囊里面有人的魂魄而已,在临门镇时不是见过了?那门四娘同她相公均是魂息皮囊。”
“但是那门四娘与常人无异,这些个‘僵尸’怎么好似脚下无根一般?”
“门四娘一众傀儡的魂魄那时已被抽取的所剩无几,想飘却也飘不起来,况且只是同物,术法是否相同也不可知。”
刑岳问了清楚,悄悄退了回来,同姜仙凝又讲了一番,几人心中明了,便放轻脚步缓缓跟在一众魂息皮囊之后。
这一片魂息皮囊飘飘悠悠自整个村子穿行了一遍,左左右右寻找了一番,走到村舍尽头便又慢悠悠回转身,向村子另一头走来。
众人闪在道路两旁,隐没了身形,待一众魂息皮囊自面前走过,几人便又转身跟了上去。
魂息皮囊飘飘忽忽,左寻右探又自大路转了回来。
“这魂息皮囊里若是装的魂魄,你们猜是装的谁人魂魄?”姜仙凝跟在几人身后,见魂息皮囊来来回回轻身飘摇,忽的有了一些疑问。
“自是这村舍中丢失之人的魂魄。”刑岳答的飞快。
“如何证明?”姜仙凝忽的咄咄逼人起来,“如何证明就是那丢失妇女儿童的魂魄?若真是那些人的魂魄,他们在找些什么?”
几人亦是不可知此事奥秘,只默默跟在皮囊身后探查,如今想起此一问,倒是更加一火起来,若这皮囊果真不是包裹的那些失踪之人,那皮囊之中的魂魄自何处而来,难道除了献祭还有其他谋杀不成?
“这魂息皮囊走的并不远,只在村中来回穿梭,想必用的便是这村中之人的魂魄。因着魂魄只识得此村落,便是想去其他地方也是去不得,故此这些皮囊无论因着何事也只在这几个村中行走。”姜问曦闻听几人言论,忽的放慢脚步,微微侧首同众人讲了起来。
“这些魂息本是困在这一张皮囊之中,并不得脱。但每到月圆之日,阴气升华魂魄便会暴涨,竟可御得起这一副皮囊,但在此地受害的魂魄并不能逃离此地,于是便有了午夜尸行之事。”
“姜真人,若只是午夜尸行,那这些魂息皮囊是在找些什么?”刑岳不待姜问曦继续,便提出自身疑问。
“自是要找自己身体。这魂息皮囊不知为何人所制,定不会是扒了某人之皮再将某人魂魄注入。这皮囊中恐怕早不知是何人魂魄,是几分魂魄。如此便不会有人借尸还魂,来找这恶人寻仇。”
众人闻听此言,均是深以为然,点头称是。
几人跟了多时,那些个魂息皮囊在各个村舍中寻了一圈,似是并无所获便晃晃悠悠奔**涧方向而去了。
“姜真人,那些魂尸去**涧方向了,我们可是还要继续追?”刑风见‘僵尸’竟去了**涧方向,心中略略有些不详之感,便略有犹豫问出了口。
“先跟着,见机行事。”姜问曦吩咐一声,自己先跟了上去。
不多时,那一群魂息皮囊便缓缓走到了**涧旁,站立不动。
不知等了多少时候,姜仙凝见水潭好似一时睡了过去,竟是毫无放映,实是难以忍受,便忽的站起了身,高声喝问道:“你们这一群行尸,到底因何站在此处?若是识相便快些现出阴谋,或许仙师还可饶你不魂飞魄散。”
一众皮囊依旧默默在谭水边站立,目光盯着潭水一动不动。
姜仙凝话语随瀑布哗啦之声倏忽间便隐入潭底,只是一瞬一切便依旧归于死寂,只有不远处一条瀑布哗哗作响,才令人知晓此处竟是个有灵性的去处。
又等过一时,皮囊依旧愣愣站在潭边,一动不动。又过一时,一众皮囊却忽的好似见了真仙诸佛一般,齐刷刷背着水潭跪了下去。
皮囊身体酥软松棉,跪了几次才稍稍有几个皮囊,硬生生掰弯双腿对月而跪,契约则是能跪则跪,能爬则爬,齐刷刷一片绵软的僵尸,竟是全都对着月亮跪了一片。
“姜真人,可是要去将这一众软尸收割了?”刑岳上前一步,对姜问曦问了一问。
姜问曦对刑岳微一侧头,缓缓开口:“不急,不过魂尸而已,看他们到底要去何处。”
众人深以为然,亦是略有无奈,也只得闪在远处静静等待。待得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