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大人正在屋中用尽各种术法折磨姜仙凝,甚至为了令其堕魔剜了姜仙凝体内金丹,此时姜仙凝浑身是血全身颤抖不止,几次昏死几次又被影大人以冷水泼醒。本以为是一番绝境只是等死之时,忽的门外似是忽的人声喧闹起来。
影大人暗自咒骂一声,打开一个门缝闪了出去,身影才一消失,大门又轻轻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缝隙,一个瘦小羸弱的身影挤了进来,借着屋内的烛光,姜仙凝看得清清楚楚,来人正是失踪了多时的阿蔓。待见到阿蔓的面孔之时,姜仙凝忽然明了适才听起来熟悉的声音便是阿蔓发出来的,想到阿蔓此前种种不可思议的行径,如今遭此毒手定是与阿蔓脱不开干系。
“姜姐姐,”阿蔓带着哭腔跑上前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姜仙凝,“他怎么把你折磨成如此模样了”
姜仙凝微微抬着眼帘,怔怔盯着阿蔓的脸颊,仔仔细细再审视了一次这看似纯真的面庞,的确如魑离所言,便是她传承了阿水的记忆也依然不是阿水。在苗寨时阿蔓就因为想要留下众人,给大家下了蛊虫险些害死众人,如今却是又不知因着何事,竟是同影大人扯到了一起,想到这一路上众人行踪似是全都暴露于影大人目光之下,姜仙凝顿时不寒而栗。
“你竟是影大人的人你在佚城门口等我们,都是算计好的”姜仙凝艰难开口,口唇被黏糊腥甜的血水站在一处,稍稍开口便撕裂般的疼痛,但姜仙凝此时却是丝毫察觉不出,除了心中仿若刀剜般顿痛,其他都好似玩闹一般再觉不出一丝痛来。
“姜姐姐,你听我解释,我我先把你放下来,你听我解释。”阿蔓一时有些语无伦次,只颤抖着双手给姜仙凝解手腕上的绳索。
鼓捣了一时,阿蔓把姜仙凝手腕上系着的绳索全部解了开来,姜仙凝双腿无力,一时没了手上的支撑软绵绵摔倒在地上。阿蔓赶紧扶住姜仙凝,生怕姜仙凝摔的重了再次受到伤害。
待姜仙凝倒在阿蔓怀中之时,阿蔓才看得清楚了许多,姜仙凝浑身是血,手指触碰之处皆是冰凉一片,细摸时不知这冰冷之下有着多少破碎的伤口,后背上横着一个恐怖的伤口,此时正翻着鲜红的血肉仿若咧着一张猩红的大口。十根手指的指缝中全都插着钢针,根根刺入手掌,许多根钢针早已刺破手背如同芒刺在背,泛着微微的银光。
阿蔓见到此状,忽的泪水便流了下来:“姜姐姐,我我”阿蔓一时语塞,不知要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姜仙凝,“我先帮你把手上的钢针弄下来,你忍着点。”
说着阿蔓颤抖着双手,哆哆嗦嗦的把姜仙凝的手轻轻拿起放在自己腿上,一只手用力按在手背上,另一只手哆嗦着犹犹豫豫去摸姜仙凝甲缝中的钢针。才一碰触,阿蔓便好似被烫了一般腾得闪开手臂。
深深呼吸了几口浑浊的空气,忍了忍不住往下掉落的泪水,阿蔓咬着牙一狠心,抬手便拔出了一根钢针,钢针上包裹的血微微泛着红光,分外刺目。阿蔓手一抖,将烫手的钢针丢在地上,转头去看姜仙凝。
此时,靠在阿蔓身侧的姜仙凝似是毫无知觉,不喊不叫任凭阿蔓将自己如何摆弄,待到疼痛之时也不过是一阵微微的战栗,便再无任何动静。
阿蔓见姜仙凝似是早已麻木,微微叹了口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时不停将姜仙凝甲缝中钢针悉数拔了出来,指甲中忽的没了阻塞之物,瞬间鲜血便好似决堤般汩汩而出。阿蔓扯了快一副,把姜仙凝的手指缠紧,又把后背的伤口用布条用力勒了又勒,似是暂时止住了流淌的鲜血,才慢慢舒了口气,瘫软的坐在姜仙凝对面。
两人默默对视许久,相顾无言。最终,还是阿蔓先开了口。
“姜姐姐,你可是要骂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说来话长,待姜师傅将你救出去,我在同你赔罪,你可千万不要恨我呀。”
姜姐姐只是呆呆的看着阿蔓,并无任何反应,一座木雕泥塑般好似全然听不懂阿蔓所言之意。阿蔓知晓姜仙凝必定是听到了自己适才与影大人的交谈,想是已猜到了七七八八,心中甚是忧愁,一时声音带了几分颤音。
“姜姐姐,你听我说几句可好姜姐姐,你我有连心蛊虫,我断然不会害你,只是我也没想到影大人会如此对你。我只是为我族人姜姐姐”阿蔓一迭声的哀告,声泪俱下万分悲切,但姜仙凝却依旧怔怔的呆坐于祭坛之中。
阿蔓哭了一时,轻轻拉起姜姐姐的用布条包裹的手,还想再说些什么,只听门外脚步声响起,好似有人疾步走上楼来。阿蔓顿时有些慌乱,急忙向门口跑去,自门缝张望一眼,慌慌张张转头对姜仙凝道:“姜姐姐,你少安毋躁,我找机会再来救你。”言罢,一个闪身出了大门。
“你又再自作聪明”阿蔓才刚出门,一个暗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是影大人的声音,想来那上楼的脚步声便是影大人。
“大人,我阿蔓不敢,阿蔓只是因着姐妹情深,将她放在地上而已,并不敢做大人不满之事。”阿蔓的声音细小卑微。
“哼,谅你也不敢。不知为何,那些人竟然自烟碧倒结一蚌珠之中跑了出来,我现在渡你些短气,你去化个黑影再将它们引回去,我去把姜仙凝扔进暗魔阵中,想来这魔头也需得以魔息养着。”影大人声音顿了一顿,似是拿出了什么东西,“若是你不能将他们引回汲水狱,便将他们引到暗魔阵外的城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