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玉听她这样说更紧张了,她吞了吞口水抱紧了怀里的破扫帚,稍有犹豫的道:“可是,我是女孩子。”
这大庭广众之下的,还是在他们学校门口,她拿着把破扫帚使劲的朝人的脸上砸,会不会显得她太粗鲁了
“啊这样啊,”林青柚有些苦恼的想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的一拍小手,又说,“我有办法了,你等一下。”
她四处望望,像是在搜寻什么东西,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杜明宇的身上杜明宇肩侧面的拉链上系着两条粉色的丝带,晃悠悠的垂着。
林青柚上手拽了一根下来,然后在扫帚上系了个满是少女心的蝴蝶结,又把刚才的话重新加工了一遍,说:“一会儿如果有人打你,你就拿着这把系着蝴蝶结的扫帚,使劲的往他脸上砸,然后边砸边说,你这个大坏蛋,嘤嘤嘤。”
乔玉玉:“”
“算了,乔同学,你还是举着手机负责录像吧。”林青柚看着她抖个不停的胳膊摇了下头,然后把那把系了蝴蝶结的扫帚拿了过来,塞进了杜明宇的怀里。
这边没有摄像头,杜明宇要真是那么倒霉的挨了揍,起码得留个录像证据才行。
“拿着,换你来嘤嘤嘤。”林青柚说。
杜明宇应的很快:“好的嘤,我最擅长了嘤。”
不过,杜明宇最终还是没能嘤起来,因为对方很快就认怂了。
杜明宇原本以为这两位人猿泰山是打算硬气的刚到底的,但他柚子妹妹那一句自言自语的“拿着录像去报案的话,不止赔钱好像还得拘留吧”的话一出来,这两位人猿泰山瞬顿时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就耸拉下了脑袋。
于是,杜明宇再次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果然,论起办事的靠谱程度来,那还是要数他柚子妹妹。
不,不能再叫柚子妹妹了,他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把爹大人这个称呼给安排上。
就是不知道他班长大人会不会介意被人亲切的喊声妈妈。
今年盛夏的第一场雨是踩着六月的尾巴来的,比起往年,雨季要更晚一些,淅淅沥沥的阴雨一直连绵了十几天,直到临近中旬,盘踞在天际半月之久的层层乌云才悄然退了场。
晴空万里,烈日高悬,云雾散去回首又见干干净净的一片天。
讲台上,老徐雷打不动的抱着保温杯,一遍又一遍的温声嘱咐着:“语数英各一本,理综也是一本,加起来一共是四本,拿到手的同学先看看封皮上写的学科对不对,去年咱们发快乐寒假的时候就有好几个同学拿了重复的书。”
教学楼下的香樟树遮天蔽日,窗外的声声蝉鸣躁动着耳膜,午后的太阳照的人昏昏欲睡,窗帘半遮半掩,偶有热风顺着未关严的窗角溜进来。
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午后。
林青柚困困倦倦的趴在课桌上,时不时的低头打个哈欠,托了老徐的福,午睡时残留的睡意来的汹涌而不可抵抗。
没过几分钟,林青柚耳朵里老徐的絮叨与聒噪的蝉鸣就开始逐渐远去,她打着哈欠伸出手来,在书立架上随手抽了本书出来,然后往自己脑袋上一口,闭眼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是梦。
林青柚忽然梦见了程旭。
程旭剃了个锃光瓦亮的光头,穿着一身土黄色的袈裟,站在一座古刹的寺门前,笑容满面的问她:“这位女施主,不知您可有出家修行的意向”
林青柚:“”
啊这
林青柚一脸震惊的看着他,这才多半个月没见,怎么程旭闷声不响的就跑去出家了
为了确认他是闲的无聊跑来这里玩的,还是真的看破了红尘,她踩着寺庙门口的台阶,吭哧吭哧的爬上了镇庙的两座石狮子,然后伸着头往程旭脑袋上一看,果然在他的头顶上看到了两排规整的小圆点。
林青柚:“”
看来是真的出家了,这古代僧人才有的烧戒疤都给安排上了。
“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不知您可有出家修道的意向”见她不说话,程旭不慌不忙的朝她行了一个僧人礼,又耐心的问了一遍。
饶是林青柚这么佛系的少女,在碰见他这个真出家的僧人之后也不能淡定了,口中磕磕绊绊了许久才万分艰难的问出了那一句:“出、出家是指”
程旭笑的慈眉善目,说话的语气也慈祥极了:“阿弥陀佛,自然是削去青丝,落发为尼,心如止水,万事皆空,六根清静,皈依佛门。”
林青柚:“”
这个心如止水,万事皆空,她倒是能做到,就是这个削去青丝,落发为尼,着实是有点难度,她实在是不想顶着一个光头去上课啊
男孩子剃个光头还好说,女孩子突然整一个光头那算是怎么回事嘛。
最终,林青柚沉默了良久才开了口:“程旭,我”
程旭摆摆手,和颜悦色的说:“戒色大师。”
林青柚一懵:“啊”
程旭说:“女施主,请叫贫僧戒色大师,程旭这个名字在贫僧踏进佛门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死了,贫僧现在法号戒色。”
林青柚:“”
又是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林青柚一言难尽的望着他,默默地点了下头,才说:“好吧,这位戒呃。”
她说不下去了。
出家的僧人都有法号,这一点她倒是能理解,只是她不能理解的是,怎么程旭的法号弄了一个戒色出来
给他剃度的那位大师已经知道他平日里喜欢到处搭讪小姑娘了
程旭又说:“这位女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