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的眼神一直就没离开过她,注意到她的动作,他抬手就接了个满怀。
“男朋友,我错了。”小糯米团子整个人藏进他的怀里,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的,一副委屈巴巴的语气。
景行难得体验到了女朋友的问话方式,嗓音里压着点儿笑意,拖着尾音问她:“哪儿错了?”
林青柚:“……”
嗯,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哪儿错了。
只是以前看景行总会说“我错了”,她也就学着他也来了一句。
当然,她通常也会问上一句“哪儿错了”,景行同样不知道。
“嗯?哪儿错了?”景行似乎是来了兴致,拖着尾音又来了一句。
“……”
林青柚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干巴巴的又来一句:“不该当你爸爸。”
景行:“……”
行吧,这个爸爸不爸爸的话题还是让它就此结束吧。
瞅着他不抓着这个爸爸的话题,林青柚在心里也悄悄的松了口气,正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这个目前来说比较诡异的气氛,却见景行慢悠悠的转了个身,然后背对着她弯下了腰:“走了,该回家了。”
“啊……”林青柚看他似乎要背自己的样子,犹豫了起来。
景行回头看她一眼,眼尾挑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来:“哥哥的手臂受伤了,抱不了你,自己上来。”
他的咬字特意在“哥哥”这两个字上加重了些许。
“……”
林青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总感觉他是有意的说出哥哥这个称呼的。
景行扬眉:“还不上来?”
“可是……”林青柚犹豫着没动,“医生说,你要好好养伤,手不能被碰到。”
景行扬了扬眼尾,故作严肃的叮嘱道:“那你可要好好听医生的话,手要抱紧我,别掉下去了,哥哥可没多余的手去地上捡糯米团。”
从这条老街往前走个百余米,向东拐入泉禾大路,再直走就是天泰小区了。
林青柚歪着头趴在景行的背上,眼睛正好看着他的侧脸,哪怕他眼尾勾出的那抹弧度总是带着几分漠然,也从没耽误他招来泛滥的桃花。
看吧,爱情果然使人眼瞎,景行已经瞎的看不见别的小姑娘了。
“偷看我?”留意到小糯米团子投来的目光,景行侧了侧头,挑着眉梢笑。
林青柚理直气壮的一摇头,说:“才没有,我这是正大光明的看的。”
听了她的话,景行又笑,一双狭长的黑眼睛弯成两道漂亮的月牙儿。
“今天是不是被吓到了?”景行忽然听见她问。
“嗯?”
“就是在吃饭的那里。”
她是说她拖着贺薇往水缸里按的时候。
景行勾唇,并不答话。
他忽然想起了以前。
那时候他和她才认识不久,面对着黑唇钉和银鼻环的挑衅,
这只看起来软软萌萌,好像没什么脾气的小糯米团子,却毫不犹豫的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到了他的面前。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保护的感觉。
“怎么不说话?”林青柚揽着他脖子的手微微收了收,继续歪着头问他,“是不是被吓到了?”
“没有。”景行舔了舔唇角,低着长睫笑了起来,“只是忽然感觉……”
他顿了顿,故意压着声音卖了个关子。
林青柚往前凑了凑,想要听清他说什么:“感觉什么?”
他忽的侧过头来,唇角正好碰上她的脸侧,笑:“只是忽然感觉,我的糯米团,还是一如既往的可靠。”
林青柚眨了眨眼,很快明白过来了他在说什么。
一直悬着的心忽的就落了下来,她重新把脑袋靠回他的肩上,小声的补充道:“你的糯米团,以后也会很可靠。”
景行没有说话,唇角的弧度却悄悄的扬了起来。
烛龙睁眼为昼,闭眼为夜,转眼间就到了月末。
八月三十一号,卫然工作室举办的恒星演唱会于晚上七点正式开始,夜幕还没降下来,文体活动中心门口就已经挤得水泄不通。
负责维持秩序的保安们被挤得东倒西歪,还要时不时的提防着有人来扒他们的裤子——总有没买到门票的小迷妹试图剑走偏锋,想要扒下保安的裤子,穿到自己身上伪装成保安混进去。
林青柚站在离检票口稍远的位置处,抬头望向了活动会场,正对着广场的电子屏幕上轮番放映着卫然的写真照,巨大的霓虹灯横幅闪耀在夜空中,横幅上一行“我燃烧了一颗恒星,来向你告别”的标语闪闪发光。
景行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现在还不到六点,离检票还有一段时间。
季安然站在路边上,和杜明宇许长浩唠着嗑:“话说回来,明天就开学了,你们俩的作业补完了吗?”
“……”许长浩没有说话。
杜明宇一脸哀怨的看着她,也是不想搭她的这话,只是身为一个废话输出机器,不说话这个挑战对他来说难度比较大,于是杜明宇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接话道:“安然姐姐,你变了,你说话怎么能这么煞风景?”
真是哪壶不开,偏偏要提哪壶。
杜明宇比划了一个给嘴巴上拉链的手势,正色说道:“大家开开心心的来看演唱会,就不要再提作业的事情了,作业可以补,演唱会只有这一次。”
为了愉快的结束作业这个话题,杜明宇甚至相当主动的把话岔到了景行的身上,扭头就对着景行来了一句:“哎呀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