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确实找了两个很靠谱的人。
季安然,三中秋运会五千米长跑的冠军。
乔玉玉,三中秋运会三千米长跑的冠军。
并且还是三中秋运会田径项目的记录保持者。
有了她们的帮忙,林青柚脚不沾地的跑完了八百米,并且成功的取得了一个“优秀”的成绩。
直到被她俩放开,林青柚还是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就当是一场梦,醒了还是很感动。
嗯,确实是挺感动的。
体测的后遗症就是受凉感冒,倒不是因为体育场里冷,三中的财大气粗充分的体现在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里,体育场里是有恒温的中央空调的,而且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供暖。
即便是冬天,也身体力行的给学生春天般的温暖。
林青柚是在里面温暖的太过头了,回到教室的时候觉得热,开了点儿窗户缝吹了吹冷风。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林青柚提前吞了两颗感冒药,可惜的是药劲儿还没上来,她先如山倒了。
从早自习来了之后,她就抱着个暖手袋,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睡觉。
景行叫了她两声,她只动了动脑袋,没有说话。
嗓子有点儿疼,眼皮又沉重,她也不太想开口。
这两天在进行月考,班里的座位按考试的顺序拉开成单排,景行的座位和她隔着一个过道。
见她一直趴在桌子上,也不说话,景行微微皱眉,直接走了过来,俯下身来。
而后,他的手心贴上了她的额头。
微凉的触感从额前传来,林青柚昏沉的头脑稍稍清醒了几分,她抱着暖手袋抬起头来,蔫蔫的问了句:“怎么了?”
嗓音又软又哑的。
明显是生病了。
景行皱眉,低声说:“你有点发烧。”
昨天就见她蔫巴巴的,没什么精神的模样,他不太放心,晚上放学的时候特意试了试她的额头,倒是不热。
没想到今早还是烧起来了。
“我吃药了。”林青柚困倦的靠在椅背上,蔫头耸脑的说。
景行还是皱着眉看她,表情不明。
他收回手来,往前桌倾了倾身,骨节在杜明宇的桌沿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
“好嘞,班长,您请坐,我马上滚。”杜明宇非常上道,抱着自己的复习资料,动作利落的和他换了座位。
嗓子还是疼,连带着脑袋也开始疼了起来,林青柚皱着鼻子,有些难受的重新趴回了桌子上。
“先别睡。”景行把她放在桌角的保温杯拧开,试了一下温度后,递给了她,“再喝点水。”
林青柚把杯子接了过来,反应迟半拍的啊了一声,然后抬头看他。
景行的手肘搭在桌沿上,倾身过来:“怎么了?”
“我杯子。”她指了指手里的保温杯。
景行尾音微扬:“嗯?”
“你不要碰。”她蔫巴巴的说,“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的。”
刚才景行试水温的时候,直接拧开杯盖喝了一口,她担心她的感冒还没好,景行又接着被她传染了。
景行啧了一声,直接上手掐了掐她的脸,动作却很轻:“现在是该关心这个的时候?别说话了,先把水喝了,一会儿还难受的话,我带你去医务室,嗯?”
月考还没完,今天九点要考理综,下午三点还有场外语。
景行知道她的性子,肯定不愿意缺席考试,也就没提请假的事。
八点四十,景行把她叫醒。
林青柚睡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他。
“还难不难受?”景行把她桌上的东西,连带着保温杯一里,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还是发热。
缓了一会儿,林青柚反应过来了,慢吞吞的摇了摇头,说:“没事,好多了。”
景行的表情不太好,明显是有点担心。
他眸色不明的看了她一会儿,而后叹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然后把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走吧,去考场。”
林青柚慢吞吞的嗯了一声,想去。
手刚伸出包带子拎走了。
一考场里是一如既往的静,监考老师还没来,底下的考生们已经来了大半,都在安安静静的低头看着笔记,默背着公式单词。
这个考场里的考生大部分都是一班二班的,班主任要求严格,所以纪律也比别的考场要好。
即便没有监考老师在,也没有人做什么小动作。
八点五十,前门被人象征的敲了两下,两名年轻的男老师夹着一摞试卷走了进来。
三中的监考老师是轮流着换考场的,随机分配,这场监考这里,下场就不知道被分到哪里去了。
和昨天板着脸的政治老师不一样,今天来监考的这两个都是体育老师。
高个子的年轻老师笑眯眯的:“哎呀,都来三中两年了,我还是第一次来监考一考场呢。”
他扭过头去,和另一个年轻的老师说着话:“看到没,这些都是学霸啊。”
另一人同样也是笑眯眯的,非常随和的模样:“是啊,我一进来就有种我才是考生,下边坐着的这些同学才是监考老师的感觉呢。”
这俩体育老师都是年轻人,和学生们差不了多大的年龄,又是爱开玩笑的性子,教的还是没什么压力的体育课,非常容易和学生们打成一片。
但现在,面对一考场的这些学霸考生们,他们的“打成一片”不太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