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废话信不信……”
“好啦!”
墨景琛冷着一张脸,正轻斥着锦容,结果一句话没说话就被慕浅打断了,“他是你兄弟,这么凶干什么?没见到他都受伤了吗?”
昨天夜里锦容也去了沿海道,跟着受了伤。
慕浅有时候觉得墨景琛真的很幸运,身边有很多甘愿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至于会被背叛。
“我……”
墨景琛被噎了一句,竟无言以对。
“哈哈哈……”
一旁的锦容哈哈一笑,“世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哈哈哈,大哥,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他笑得没心没肺。
墨景琛脸色黑如锅底,纵然生气,也是敢怒不敢言。
在自家老婆大人面前,所有的愤怒都可以不计较的。
冷眸撇向锦容,“那你最好盼着你嫂子一直在,不然……”
后面的话没说话,但却是对锦容最大的威胁。
“嫂子,你看!我为大哥心力憔悴,大哥还想收拾我!”
锦容指着墨景琛对慕浅抱怨着。
慕浅被他们兄弟两人的相处模式给逗乐了,却还是故作一本正经,“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
“听见没有?”
锦容得意的挑了挑眉。
结果,得意劲儿还没有两秒钟,就听见慕浅道:“但我也绝不容许你欺负我老公。”
锦容:“哈哈——!”
正笑着的他,听见慕浅的话,笑容戛然而止,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小爷我没事过来找什么虐?”
他将医药箱砰地一声放在了桌子上,“告辞!”
继续待下去,他还是会被虐,太惨了。
欺负他没有人疼,没人爱吗?
“回来。”
慕浅命令了一句。
锦容回头,一脸沮丧,“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没事儿多陪陪夏沫。她是个好女孩。”
“嘁,什么好女孩儿?”
提及夏沫,锦容一脸的怒色,“我昨天受了伤,她不仅没有关心一句,居然还跑去找别的男人打游戏!”
“没有他救你,你可能昨天就死了!”
墨景琛一语中的。
“昨天……昨天……”
锦容站在那儿,委屈的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
“夏沫是个看着冰冷的女孩,实际上还是很不错的。多多陪陪她。”
慕浅又道了一句。
锦容没说话,转身离开了病房。
关门时,指着桌子上的医药箱,“药都已经给你们弄好了,尽管喝就行。”
说完,人已经关上了门,离开了。
病房里再一次陷入沉寂,墨景琛倚靠在低头没说话。
慕浅瞟了一眼他的脸色,很难看,很纠结,不难看出墨景琛内心极度复杂。
“阿琛,我们该喝药了。”
慕浅见他迟迟不动,当即掀开被褥准备起床。
“我来!”
她刚动了一下,墨景琛一把将她摁在那儿,自己起身下了床。
站在桌边,看着面前的医药箱,墨景琛的心极度复杂而又沉重,甚至有些排斥和抗拒。
脑子里情不自禁的回忆着最近半年的过往,会止不住的想到慕浅抽血的画面,内心便犹如针扎一般的痛。
“阿琛,你在想什么?”
见他迟迟不动,慕浅便问道。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墨景琛在想些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能再去逃避。
慕浅终于坐不住了,掀开被褥下了床,走到他的身边,手握着他的手,轻轻地放在医药箱上。
两人目光死死地注视着医药箱,她手控制着墨景琛的手,迫使他去打开医药箱,去面对一切。
可慕浅发现,墨景琛的手很僵硬,甚至不愿意去触碰医药箱,满满的都是抗拒和排斥。
“阿琛,你现在已经快要痊愈了,我不希望你现在放弃,让我之前的付出功亏一篑。”
她说道。
方才病房里还是一片美好幸福的气氛。
结果因为药箱的出现,病房里的氛围陡然一转,变得僵硬。
“你刚才说过,只要是我说话,你一定会照做!”
慕浅松开了他的手,站在一旁,指着医药箱,沉声命令着,“墨景琛,我要你打开医药箱!”
是的,她要让墨景琛打开医药箱,去面对应该面对的一切。
不管任何时候,退缩都不能改变问题。
眼看着墨景琛的病情终于在往好的方面发展,慕浅真的担心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
她纵然愤怒的命令着,墨景琛也只是双手紧紧地攥着医药箱,迟迟未动。
“你知道每一次抽血的时候我都在想什么吗?”
既然他不愿意面对现实,那么慕浅偏偏就要去说那些,强迫墨景琛去面对那些。
“我在想,只要我尽力的去帮你,努力的去帮你治愈,你就能活下来。你还是妍妍和小宝的父亲,也是我慕浅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亲近的人。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怎么办?之前我的失眠症一度到了无法治愈的地步,因为有你,所以得以改善。”
慕浅站在他的身旁,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接着说道:“当然,救你是其一,其二,我也有私心的。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也没有办法活下去。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我在想,为什么我会因为你不在而失眠,甚至严重失眠?后来我终于明白,这一切的一切或许跟我们体内的蛊毒有关系。”
她找不到更合适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