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开口说话,齐嵘突然阴沉着脸说:“二弟醉了,她可是你大嫂。”
然后不由分说把慕若菱从他手上抱走,并迅速离开了偏殿。
听到此话,他如当头棒喝,连忙开口解释,可似乎相信的人很少,而他也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看到了父皇痛心的神情,也看到了大耀国太子愤怒的神情。
最终,父皇为平息大耀国太子的愤怒,把他软禁了起来,并向大耀国太子承诺一定会查明真相为公主主持公道。
他有口难辨,只能等慕若菱出面来证明他的清白。别人不相信他是冤枉的,可他相信慕若菱会相信他。
虽然他爱慕若菱如痴如狂,可并不曾对慕若菱有半分不敬,他相信慕若菱心里比谁都清楚。
然而,他忘记了慕若菱爱的是齐嵘,不是他,也高估了自己在慕若菱心中的地位。
当听说慕若菱一直不曾出面为他洗脱罪名时,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慕若菱怎么忍心看着他白白受冤?还是说慕若菱也认为是他设计要轻薄她?亦或是这根本就是慕若菱和齐嵘一起为他设的局?
他不敢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
他开始给慕若菱写信。
他写信的目的不是为了让慕若菱救他,他只是想知道一件事,究竟是齐嵘要害他?还是慕若菱也有参与?
答案对他很重要。
在被软禁的半个月里,他一共写了五封信,也确定这些信经乐安公主皆转交到了慕若菱手上,可他一直没有收到慕若菱的回信,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直到最后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终于收到了来自慕若菱的回信……
眼前的人已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林长歌艰难地移开目光,看向了前方即将开放的合欢花。
自作多情……愚蠢至极……
如今想来,慕若菱确实没有说错。
林长歌平复心绪,目不斜视地抬脚往前走。
在三人擦肩而过时,宁广宇冷哼一声,强烈表达着对某人的不满和鄙视。
林长歌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行。
因有皇上在背后支撑,靖老王爷的寿宴席面自不是一般人可比。
尽管来参加宴席的皆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非富即贵人家,但看到宴席上一道道精致稀有的菜肴,还是忍不住感慨:皇上就是皇上,任凭别人有多大能耐,终究是比不了的。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宴席不知不觉到了尾声,有宾客陆陆续续地起身离开。
宁夫人用帕子拭了下唇角,说:“咱们也走吧。”
慕若菱和宁芷云闻声起身,跟在宁夫人身侧往府门处走。
三人刚走出几步,突听到穆王爷肆无忌惮的大笑声从身后传来。
宁夫人回头看,见靖老王爷陪着穆王爷、豫王爷从正堂走了出来,看样子是要亲送两位王爷出府。
宁夫人遂拉着慕若菱和宁芷云退到一侧为三位王爷让路。
其他宾客也都自觉退到路旁,只等三位王爷过去后自己再走。
穆王爷的心情似乎很好,一路上都在不停地说笑着。
靖老王爷微微含笑聆听着,偶尔点头应和两句。
与两人相比,豫王爷显得异常安静,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当靖老王爷走到宁夫人面前时,突然停下脚步,闲话家常般地问道:“夫人身子近来可还好?”
宁夫人似乎没料到靖老王爷会和自己说话,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忙笑着点头说:“还好还好,劳靖王爷费心了。”
靖老王爷微笑着点点头,接着目光又转到了慕若菱身上,温声问道:“公主听说芷冉小姐回府了,一直嚷嚷着要找芷冉小姐玩,不知芷冉小姐今天是否有见到公主?”
慕若菱屈膝施一礼,如实答道:“回王爷,我今天已经见过公主了。”
靖老王爷捋着胡须欣慰地说:“这就好,这样公主就不会再天天念叨了。”
这时,穆王爷突然看着宁夫人问:“宁夫人,刺客的事不知宁将军查的怎么样了,可有找到什么线索?”
靖老王爷闻言,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并不想在此时听到关于刺客的话题。
宁夫人含笑的脸一僵,勉强笑道:“将军府已经在全力追查了,还请皇上和王爷安心等待。”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如果将军府真查到了什么线索,还不第一时间上奏皇上?
真不知这穆王爷安的什么心,大庭广众下,又是靖老王爷寿辰,偏偏问这么让人难堪的问题,是故意让宁家在众人面前出丑么?也太可恶了些。
听到宁夫人的话,穆王爷叹息一声,道:“皇上一直在为刺客之事烦心,希望宁将军不要辜负皇上的期望啊。”
慕若菱微微一笑,看着穆王爷声音清脆地说:“王爷不必忧心,在皇上规定的期限内,刺客肯定会被抓捕归案。”
“哦,是吗?”
穆王爷闻言,微带讥讽地笑了,挑眉慢悠悠地道:“那本王就等宁将军的好消息喽!”
半月的时间都抓不到,他不相信三五天内就能抓到,如果到时还抓不到,皇兄那里可是不好交代的。
虽然皇兄不曾明说什么,但他看得出,皇兄似乎有想夺取宁将军手中兵权的打算。
他想,过不多久,在大乾王朝立足了近两百年的宁氏家族就要大厦倾塌了。
面对穆王爷的嘲讽,慕若菱莞尔一笑,缓缓说道:“听穆王爷的口气,好像认为朝廷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