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菱并没有直接回大将军府,而是中途改道去了丞相府。
因为她有两样东西要还给林长歌:马和伞,同时还想对林长歌说声谢谢,以及希望林长歌能把在忘忧山上看到的事情保密,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来到丞相府后,慕若菱翻身下马,看向守门小厮问道:“你家七公子在家吗?”
而小厮看到慕若菱,不禁瞪圆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宁三小姐怎会在这里?
她知不知道,为了找她,大将军府都快把盛阳城给翻个底朝天了。
而且宁四公子也不知发什么神经,从他们家门前来来回回过了好几趟,有两次还非要见七少爷,不过七少爷没有见他。
见小厮呆呆地盯着自己也不说话,慕若菱只好再次说道:“你家七公子在家吗?若在,烦请他出来一趟,我有东西交给他。”
小厮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在在在,只是七少爷病了,快午时才清醒过来。我这就去传话,看七少爷能不能出来见小姐。”
林长歌病了?
慕若菱微微蹙眉,而后叫住欲转身进府的小厮说道:“既然七公子身子不适,就不必打搅他了。这是七公子的马和伞,麻烦你替他收下,并替我向他说声谢谢。”
慕若菱把马和伞交到小厮手上后,便不再停留地转身离开了。
小厮却听得一愣一愣的。
伞?
谢谢?
前天夜里七少爷淋着雨、一身泥泞地回来了,难道是把伞借给了宁三小姐?
当慕若菱回到大将军府时,天色已经昏黑。
此时,宁将军、宁夫人、宁广宇正在商量让官府下发悬赏令寻人之事。
三人看到她突然毫发无损地出现在眼前,皆愣住了,仿佛不认识一般。
最后,还是宁广宇先反应过来,立刻冲到她面前大声嚷道:“三姐姐,你跑哪儿去了?这两天为了找你,我腿都快跑断了。”
紧接着,宁夫人也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慕若菱的胳膊严肃地质问道:“冉儿,你想吓死我们是不是?出去这几天竟然连个信也不给我们捎。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宁将军黑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在极力忍耐着心中的火气。
让宁家人这般担心,慕若菱心里很过意不去。
当时她想过要给家里捎个信,可因天下雨,再加上距离较远,在忘忧山上根本没碰见什么人,所以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
她满含歉意地说:“是我的错,让爹娘担心了。我本来只是想去城外的山上走走,可没想到竟迷失了方向,以致于到现在才回来。”
“城外?”宁夫人顿时惊叫起来,“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你说你没事跑那么远干什么?下雨天山上多危险啊,万一摔下来怎么办?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慕若菱温顺地应道:“是,爹,娘,我知道了。”
看到她这幅诚心认错的样子,宁将军和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严厉训诫的话,见她衣裳上污泥点点,便让她回房去了。
慕若菱转身离开后,宁广宇犹豫了下也跟了上去。
待走了一段路后,宁广宇突然问道:“三姐姐,你在城外是不是见过林长歌?”
慕若菱心中微惊,“四弟为何这样问?”
宁广宇解释道:“昨天我出去找你时,在街上看到了林长歌,我问他有没有看见你,结果他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总感觉他知道你去了哪里。今天我又去丞相府找他想问个明白,可他就是不肯见我。”
慕若菱不动声色地问:“昨天他都说了什么?”
宁广宇气愤地说:“就因为他什么都没说,我才要找他问个明白,可他竟然不见我,我愈发觉得他心里有鬼了。”
慕若菱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既然林长歌连宁广宇都不肯告诉,如此想来,更不会把在忘忧山发生的事告诉别人了。
她总觉得,林长歌不是个爱说是非之人。
她随口搪塞道:“我出城的时候是见到了他,不过没和他说什么话,四弟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好吧。”宁广宇心里虽还有些疑问,但见她不愿多说,也就没再多问。
这天夜里,折腾了两天的慕若菱依旧难以安眠。
她在琢磨袁毅的话,在想以后的路究竟该如何走。
到底要不要先离开大乾王朝去重建大耀国?
一种选择,就是一种人生,一种命运。
这不是小事,一旦决定,就再没有回头路可走。
她必须要想得很清楚才能下决定。
为迎接、款待大昌国太子等人,也为让被帝后遇刺之事折腾得不轻的文武大臣好好放松一下,因此,齐嵘下令,在自己寿辰来临之际,宫中大摆宴席三日以示庆贺。
慕若菱从忘忧山回大将军府的第二天,便是三日宴席开始的第一日。
作为已经被齐嵘内定的嫔妃,这样的场合,慕若菱于情于理都不应该缺席,再加上齐瑾涵又给她下了帖子请她入宫作陪,因此,即便她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进宫去了。
今日的皇宫自然比往常热闹许多,目光所到之处皆张灯结彩、焕然一新,甚是喜庆。
而前来参加宴席的人也是盛装打扮,特别是那些想要入宫侍奉皇上的世家小姐们,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靓丽异常,期盼着能得皇上另眼相看。
慕若菱陪着宁夫人跨进宫门走出不远,就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齐瑾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