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冯芊语的话,三位御医皆唉声叹气,满脸自责惭愧。
适才太子的话他们在门外也隐约听了个大概,看得出太子是铁了心要去外面找神医,作为臣子,他们这些害人性命的庸医又能说什么呢,怪只怪自己学艺不精,不能医治好太子。
最年长的老御医再次叹息一声,说道:“老臣无能,无法治愈太子,太子想去外面找神医,老臣又岂能干涉,太子妃就去安排吧,不必过问老臣。”
另两位御医表示同意老御医的话。
冯芊语道:“既如此,就只能依照太子的意思办了。”
然后当着三位御医的面吩咐人去请李神仙,并下令无论如何一定要把李神仙请来,否则重责。
冯芊语安排妥当后返回屋内,看到徐炫明正靠在床头等她,见她进来,开口问道:“派人去请了吗”
冯芊语柔声安慰道:“太子就放心吧,太子吩咐的事妾身岂有不尽心之理。”
徐炫明这才放下心,慢慢躺回榻上等候李神仙到来。
等待是漫长又煎熬的,但好在结果还不坏,日落时分,众人千盼万盼的李神仙终于出现在了驿馆里。
李神仙年约六十,身型高瘦,须发皆白,不过精神异常抖擞,再加上那一身白袍,看上去还真有点仙风道骨之感。
看到自己的救命稻草来了,徐炫明突然就变得精神起来,他上下把李神仙打量一番后,开门见山地说道:“听闻李神仙看相算命治病救人无不灵验,那就请李神仙看看本太子究竟患了何病又该用何良药只要李神仙能治好本太子,不管什么条件本太子都答应你。”
此时的徐炫明已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猖狂跋扈、盛气凌人,有的只是一个垂死之人对生的渴望。
李神仙走到床榻前,在徐炫明那张菜色的脸上观察了会儿,又询问了一些细节,然后问道:“不知太子都曾吃过什么药”
站在一旁的冯芊语闻言,忙命人把这几日御医开的几张药方子全都取来。
李神仙接过药方子,一张张仔细地看着。
冯芊语看的比李神仙还要认真,不过,她不是在看药方,而是在看李神仙,紧张的心随着李神仙脸上的表情波动而跳动。
李神仙看完后说道:“这些方子都是治太子病症的良方,可太子吃了身子并未好转,可见太子不是真的病了,而是邪气侵体,肯定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还不等徐炫明说什么,冯芊语已长舒一口气说道:“我说太子怎么病得这么突然,原来是中了邪气,那这邪气该如何驱散呢”
听到自己只是中了邪气并不是真的病了,徐炫明竟有种劫后余生的狂喜,他紧紧盯着李神仙,屏息倾听如何驱散邪气。
李神仙看上去很自信,仿佛根本没把这邪气当回事儿,他放下手里的药方子,拈着胡须信誓旦旦地说:“想驱散邪气并不难,只要把我做法求来的符水喝下去,然后再多吃一些补品调养身子,邪气自然就消失了。”
这么简单怎么听着像糊弄人似的。
冯芊语不禁疑惑,这个李神仙真的会治病吗还是说和那些江湖骗子一样只是混口饭吃
她不动声色地问徐炫明,“太子觉得如何要用李神仙的法子吗”
求生欲极其强烈的徐炫明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何况,李神仙所说的法子他也亲耳听说过,而且听说当时那个人都已经咽气了,结果喝了大师求的符水又活了过来,可见有的病吃药是不管用的,必须要用奇方才行。
他不容置疑地说:“当然要用,麻烦李神仙赶快做法求符水,需要什么只管开口说。”
李神仙走到窗边往外瞧,片刻后返回身说:“倒也不需要别的什么,只需在院子中央摆张香案点上一炷香,另外再放碗白水即可。”
徐炫明听了,忙命冯芊语去张罗。
李神仙做法求符水期间,冯芊语陪着徐炫明一起在房里等候。
做法的过程很漫长,两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烦,冯芊语忍不住道:“妾身悄悄地去门边看看怎么样了。”
徐炫明忙出声阻止:“不要过去,李神仙说了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否则符水会沾染不干净的东西,这样的符水喝下去就不灵验了。”
“那好吧。”冯芊语只得作罢。
约又过了两刻钟,终于看见李神仙端着那碗白水走了进来,微笑着说:“做法很成功,太子赶快把这符水喝下去,然后再好好睡上一觉。”
在徐炫明眼里,眼前的这碗符水不亚于那灵丹妙药,仿佛一喝下去他的身子立马就会好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符水,一口气喝完了。
喝完符水后,徐炫明开始躺下歇息,而李神仙则被请到待客厅享用丰盛的膳食。
同时冯芊语又吩咐人收拾屋子供李神仙夜里安歇。
徐炫明这一觉睡得很沉很久,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清醒过来。
清醒后的徐炫明感觉头不昏了,身上也有劲儿了,并且腹中还有强烈的饥饿感,这一切明显是在往好的方向转变。
感受到自己身子的变化,徐炫明不由狂喜,立刻命人把李神仙请来赏了二百两银子,并许诺等自己痊愈后更有重金奖赏,保证让李神仙这辈子吃穿不愁。
李神仙说了几句客气话,也就收下了银子,等到午后又开始做法求符水。
两次符水喝下去,徐炫明的身子飞速好转,到傍晚时竟奇迹般地能下榻慢慢走路了。
晚膳时,徐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