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过来走亲戚的,来了才知道舅舅表哥都到江心屿做事了,带了不少吃食过来,留了些在舅家里,再给他们送点过来。”
王正点了点头,“有心了,这么大的楠竹可不多见,用来做竹筒饭,可要煮不少时间才能煮熟啊,这么几个带肉的大竹筒饭可是重礼。”
聊了没几句,送东西过江心屿的李四已经回来了,只要把筏子划过去就行,那边有人等着接收。
“说说,你舅舅和老表叫什么名字?你又是谁?家是哪里的?”
“我舅舅叫胡发家,我老表叫胡家训,我叫陈峰宁,我家就在隔壁乡。”
王正点了点头,对李四问道:“知道胡家训的家住在哪里吗?”
李四点了点头,“知道,就离集市不远,咱们从小玩到大的。”
“那你带几个人去他家里看看,自己谨慎小心些。”
听见王正的话,李四有些诧异的问道:“主家的意思是?”
王正点了点头,“带几个去看看吧,现在只是猜测而已,这种大竹筒其实不适合做竹筒饭,倒是比较适合用来传递信息,放入江中后,也比较方便打捞。”
听见王正这样说,叫陈峰宁的年轻人立马变了脸色,王正看着他冷笑道:“你最好乖乖的,动都不要动一下。
以免让我觉得你想偷袭我,或者是给别人传递什么信息,不然,你立马死在这里就是最好的下场了。
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不解,是不是以为我说错话了?
其实并没有,能立马死在这里真的是你最好的下场,因为有句话叫做生不如死,还有句话叫做殃及家人,你想不想试试?”
不知不觉间,几个巴人已经把年轻人隐隐包围了起来,李四带了几个人立马离开了此地。
王正笑了笑说道:“从你刚才的表现来看,你确实有问题,你本人倒还算识时务,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个机会,如果你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里的话。
那么,我希望你能抓住我给你的机会,当然,如果你有对于你来说很重要的把柄被人家掌控了,那么你现在就可以自杀了。
当然,如果你下不了手,你说一声,我也可以让人帮你动手,这样你可以免除许多痛苦。”
陈峰宁苦笑以对,“大管事确实厉害,不愧是能弄死县令,去到长安都还能全身而退的人,小人在大管事面前献丑了。
小人只是一个跑腿的罢了,本身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亲朋好友什么的,在家遭大难的时候就已经散尽了。
自然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大管事想要知道什么就尽管问吧,小人只求能活命就行。”
想了一下后,王正拿出笔墨纸砚问道:“先说说你的基本情况吧,年龄、性别、名字、身高、体重、几岁入蒙学、多大家遭大难、有无务农经历、多大行走江湖?
然后再说说你为谁办事、办过那些事情、赚取了多少钱财、你主家的具体身份、具体情况、你对他的评价,这些全部都可以具体说说。”
“有必要这么详细吗?”
看着目瞪口呆的陈峰宁,王正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必须要详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隐瞒的,说出来的话最好九真一假。
只要在关键地方隐瞒就行了,以免假的太多,与你的人生经历形成反差,容易被我看出破绽,要是那样我只好对你用刑,再用你说得话来颠倒着反复盘问。
相信我,如果出现那样的情况,你将毫无秘密,还会享受一下超过身体极限的痛苦,哪怕你曾经受过这个世界最残酷的训练,也绝对承受不住的。”
陈峰宁只感觉喉咙一阵阵发干,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里面已经有些后悔来这一趟了,这是什么样的魔鬼,才能把如此恐怖的事情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越是这样,反而越是让陈峰宁打心里面感觉发寒,潜意识不断提醒他,老实一点,一定要老实一点,不然,真的会受不住的。
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陈峰宁,王正轻声说道:“这里有茶水,你可以先润润嗓子,再慢慢说,我时间很多。
不着急,我喜欢尽量详细的了解一个人,这样我才能心里有数,想要驱神算以测无常,就需要详细的数据来支撑。
这样才能了解一个人的行为是怎么形成的,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选择,接下来他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这些东西都是可以预测的,闲着也是闲着,琢磨一下这些也是很有趣的。”
听着王正的轻言细语,陈峰宁已经开始全身冒汗了。
“我~。”
嘶哑的嗓音,根本说不出完整的句子,陈峰宁再次吞咽了一下唾沫,却发现嘴里也是干涩无比。
思绪的颤栗,带动着身体也跟着颤栗起来,最后陈峰宁直接软到在地,抬头看着王正的眼神满是恐惧。
王正所说的那些话,本身并没有多少威慑力,可耐不住聪明人会自己发散思维去想象。
当人为刀俎,自己为鱼肉的时候,别人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想要达到什么目的,要把你折磨成什么样子,是个人都会害怕。
而且像王正这样要求这么详细资料的情况,陈峰宁也从未见过,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陈峰宁毫不怀疑,如果王正真的反复折磨反复盘问他,他绝对会被查个一清二楚,如此一来,事情就真的麻烦了。
这时李四带着几个妇孺回来了,来到王正身边说道:“主家,她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