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之上坐了六个穿着大红喜服的人,李治和王正居中,罗小妹和吴毅分列左右,王英和孛孛在最边上。
所有人都面带揶揄的看着王正,李治更是直接打趣道:“朕记得大管事年少之时也着青衫的,年长之后却只穿素衣了。
这还是朕第一次见大管事穿大红喜服,哈哈,虽然看着精神喜庆,却总感觉怪怪的。”
王正点了点头,笑道:“少见之事,自然就会感觉多怪了。”
李治扯了扯嘴角,不说话了。
还好不一刻新郎新娘就一身盛装的走了出来,大红喜服上用银线绣着云纹,吴优的嫁衣用金丝绣的孔雀萦绕其身,身后三丈大氅同样是一只金光闪闪的大孔雀,王镇身上则是蟒纹,这是李治特许的。
李治看着吴优那身嫁衣,赞道:“朕还是第一次知道雀鸟原来也可以这么不凡。”
王正眼神带着慈祥,笑道:“雀鸟本平凡,开慧自超凡。”
李治想了想吴优和王镇原本的身份,再看看现在的两人,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小月华和李旦在吴优身后牵着大氅,对大氅上面的雀鸟看得最真切,受到了冲击自然更大。
小月华一脸羡慕的说道:“以后我成婚也要弄这么一身漂亮衣裳。”
李旦讨好道:“到时候我给师姐做一身更漂亮的嫁衣。”
大礼之后敬茶,李治乐呵呵的说道:“以后岭南就交给你们夫妇二人了,回去后尽快把南海给朕探查清楚。”
王正和罗小妹则乐呵呵的说了一些祝福的话。
孛孛笑呵呵使劲说着恭喜,王英则笑道:“我就是个凑数的,给你们兄长敬茶吧,好好谢谢你哥。”
吴毅虽是至亲,可辈分最小,倒是轮到了最后,王镇和吴优拜倒叩首之后,敬茶道:“哥哥,请喝茶。”
吴毅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吴优说道:“茶要喝,不过不忙。
吴优,你我兄妹二人自小父母双亡,为兄没有什么本事,只能尽量让你不要饿着。
幸得遇见先生,咱们才有了安身立命之所,承蒙先生不弃,收你我兄妹二人为弟子,细心教导将近十年,才有了你我兄妹今日。”
吴毅说到这里,眼角含泪的给王正作揖道:“谢谢先生的养育之恩了!吴毅永世不忘!”
王正微笑着点了点头。
吴毅转头接着对吴优语气哀伤的说道:“可你却在这么好的条件之下养成了刁蛮性子,这是为兄的失职,如今你嫁作他人妇,为兄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就送你一句忠告吧。
生活琐碎,最重相敬如宾,许多小事就不要去计较了,还望你忍让为家。”
吴优泪流满面,叩首答道:“让兄长操心担忧,是小妹的不对,以后小妹不在兄长身边,还望兄长多多保重才是。”
吴毅点了点头,看向王镇说道:“老三,吴优任性你是知道的,既然你愿意娶她为妻,咱们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以后你们要是闹不和,我可是不问缘由的。”
王镇微笑点头道:“小弟明白,兄长放心就是。”
吴毅点头道:“行,那我就把吴优交给你了,希望你们能百年好合!”
王镇点头谢道:“谢谢兄长祝福,小弟保证不会辜负吴优就是了。”
由于吴毅没到婚期不定,又因为李治急于回朝,时间比较仓促,所以许多人都没有到来,不过有李治带着几位皇子,加上王正一家人,两位大总管的婚礼怎么样也不能说逊色。
婚礼第二天,李治和王正就启程离开了东北,吴毅倒是留了下来,毕竟好不容易见一次,兄妹二人自然得多相处几天,以后再见面又不知道是何年月了。
一直到王镇和吴优准备启程回岭南的时候,苏复这个弟子特意从扶桑京都赶过来送别。
“扶桑诸事繁杂,弟子未能及时赶来参与先生和师娘的婚礼,还请先生恕罪。”
看着眼前这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王镇微笑点头道:“有心就够了,万千百姓福祉都系于你身上,些许俗礼算什么?”
吴优在一边笑道:“你先生是老三,你也是老三,扶桑虽然地界不大,可也不算小,你可好好经营,免得坠了你们老三的名头。”
苏复作揖行礼道:“师娘教训的是,只是弟子才学不足,扶桑又处于百废待兴之初,弟子感觉处处是事情,一时间居然又无从下手,还请先生和师娘教我!”
王镇皱了皱眉,说道:“你先说说扶桑现在的情况,还有你目前最大的难题是什么,我这边再给你想想办法。”
苏复叹了口气说道:“五年前中大兄参与了高句丽和百济的灭国战争,最后自然是以惨败而告终,不但损兵折将,还折损了大小船只五百艘,粮草辎重无数。
加上最近几年不停的在新罗对岸建立防御工事,国库早已消耗一空,扶桑百姓也已经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扶桑百姓千方百计的想逃到东北这边来。
这次中大兄集结大军于京都,虽然才两个月时间,可是依然对扶桑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伤,起码京都的粮食就很匮乏,哪怕刚刚秋收依然难以维持太久。”
王镇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扶桑有多少人口。”
苏复答道:“入籍者近千万,实际人数可能会翻倍。”
王镇点了点头,说道:“我和你师娘这次大婚,陛下将会普天同庆,凡入籍者每人分发差不多两百文的样子,这个钱你扶桑自然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