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是大管事的日子过得舒心,弟子万千,总有些成才又孝顺的,朕就不行了啊!”
李治这么一感叹,直接把王正的话给堵死了。
王正扯了扯嘴角,只得顺着话头说道:“现在学院还差个总院长,陛下领了如何?也没啥事,就每季开学和考试之后,陛下上台讲几句就行。”
李治眯缝着眼睛打量了王正一眼,笑道:“大管事打的好算盘啊,不愧是发明算盘的人,如此一来,那学院毕业的学子不就成了天子门生了?”
“嘿嘿,陛下就说要不要当这个院长吧?”
李治叹了口气说道:“当啊,大管事都把肉送过来了,朕没有不开口的道理,学院的那些学子怎么样都是要大用的,天子门生就天子门生吧,反正一年才五千人而已。”
那可是渝州一系的精华,除了像张沟和房沼这样少量的亲传弟子以外,就要数学院的那些学子了,李治当个总院长,提前结下一份香火情,确实是很有必要的。
“那今年毕业季,陛下可得准备一份好说词,也让学子们见识一下陛下的风采,不过先说好,用词尽量直白一点啊,免得那些娃娃听不明白,到时候掌声不激烈,陛下可怪不着臣。”
“行吧,大管事放心,一份直白些的说词而已,这还难不住朕。”
李治把盖在身上的白熊皮掀开一角,伸手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王正给他重新满上,李治满意的点了点头。
“大管事此来是为了贤儿的婚事吧?”
王正拱了拱手,笑道:“什么都瞒不过陛下。”
李治把身上的白熊皮紧了紧,叹了口气说道:“按照大管事推崇的婚配年纪,贤儿的婚事倒是确实还能等两年,这事儿吧,朕其实不在意。
可是皇后那边却说贤儿遇事总是考虑不周全,提议让贤儿早日婚配,也好让他更成熟一下,朕想想也有道理,于是就同意了。”
王正有些头皮发麻,苦笑道:“太子年纪还小,还需要很长时间的学****正当壮年,并不需要操之过急。”
李治语气幽幽的说道:“可是朕的身体垮了啊,大管事的法子效果却不大,太医署找来许多和朕病情相似的病人,案例积累了几大箱,那些家伙都治好了,就是找不到医治朕的法子,如之奈何?”
这就让王正有点皱眉了,问道:“一点有用的法子都没有找到?”
李治苦笑道:“倒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毕竟太医署和大巫那边已经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一群医者了,只是他们给出的最后结果,都是说朕损伤了元气根基。
这是不可逆的,只能控制病情,却不能恢复如初,朕以后多半就得这么躺着了,静养啊。”
王正沉吟了一下,劝说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既然有效果,那陛下慢慢养着就是了,臣相信总有养好的时候,而且现在道馆那边日新月异,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有新发现,一下子就能把陛下的病治好了呢?”
李治点了点头,笑道:“朕也是这么想的,大巫那边也已经派遣医馆学子和道馆那边合作了,希望尽快有成果吧,大管事有什么建议吗?”
王正沉吟了一下,说道:“臣觉得可以加大医馆那边的投入,让他们再多招收一些学子,然后在各州县多开设一些医馆。
毕竟医者这个行当是最需要经验的一个行当,只要积累到足够多的病历,就能让他们的医术持续精进,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许多时候一条路走不通,咱们绕一下,说不定可以另辟捷径。”
李治想了想,点头道:“这倒也是个法子,大管事认为投入多少合适?”
“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王正笑着解释道:“医馆其实是一个赚钱的买卖,以前百姓有病自己忍着,小病忍成大病,最后一病不起,现在百姓有钱了,花费少许看病并不算什么。
陛下大兴医道,其实也是国朝利政,算是一举三得的事情。”
“收集病历,赚钱,解除百姓痛苦,嗯,确实是一举三得。”
李治点了点头,笑道:“那就依大管事的吧,让太医署和医馆那边准备一下,尽快在各州县都开设一个医馆,所有花费先从钱庄那边出吧,到时候由钱庄和朕这边结算就是了。”
李治说完闭目养神了起来,王正叹了口气,起身行礼道:“如此,臣告退。”
李治“嗯”了一声,说道:“大管事自便。”
等王正杵着木仗走了一会儿,李治才开口说道:“贤儿婚事,大管事去和皇后商议吧,如果觉得有必要缓两年,那就缓两年吧。”
王正回身行礼道:“臣明白,臣告退。”
等王正离开后,契苾明从小道中走出,对着李治行礼道:“大管事执礼甚恭。”
“执礼甚恭啊。”
李治念叨了一句,叹了口气说道:“咱们大管事无欲无求的,让朕无从下手啊,大唐因大管事而盛,可这大唐毕竟是朕的大唐,这么一个无欲无求的大管事,真是让朕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契苾明犹豫了一下,说道:“臣觉得陛下不去管他就是。”
“这倒也是个法子,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李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嘿,朕这一病啊,倒是有不少大鱼跳腾了起来,相比渝学,儒家确实是腐朽了。
你说,他们怎么就不能学学渝州一系的那些小家伙,安安心心的办点实在事吗?
也不知道一天到晚的折腾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