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椒懒得跟王氏斗嘴。
一声不吭地起身回了屋。
在杨氏和柳氏面前,王氏自然是向着她的,但在裴泽和裴莺裴安面前,她就不够看的了。
她对这个婆婆,还是很了解的。
“娘,这些事情就不用您管了。”裴泽也跟着起身,皱眉道,“我跟花椒商量就行。”
“三哥,我听关茂说三嫂把七里香菜馆路菜那边之所以忙,还是程公子给联系的订单,比茗香楼这边都赚钱呢!”
“什么?她竟然给了你表姑?”王氏惊呼,“她怎么这么不过日子?怪不得你二嫂今儿拐弯抹角地说你表姑如何如何,敢情是因为这事啊!”
要给也是给裴莺啊!
怎么花椒还做出这种事来呢?
裴泽没吱声,快步回了卧房。
花椒披散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脱鞋上床,也不看他,自顾自地展开被子睡觉,裴泽知道她生了气,脱了外套去浴室洗漱了一番,跟着上了床,从背后拥住她,笑道:“这就生气了?”
“你放开我。”花椒打掉他的手,板着脸道,“你应该去问你娘和你妹妹,我招她们还是惹她们了?”
本来王氏和裴莺住在这里,她就不痛快。
但碍于她们也是她的家人,她也不好说什么。
哪知王氏不但说她不干活,反而还让她好好照顾她儿子,她儿子好端端地,还用人伺候吗?
“不要跟她们一般见识,她们住几天就回去了。”裴泽好言安慰道,“你要用三楼我给你把三楼腾出来就是,别生气了,明天就让唐掌柜搬到一楼去就是。”
“当真?”花椒回头看他。
“明天就搬。”裴泽笃定道,“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
“这可是你说的。”花椒这才翻身看着他,瞧着他年轻俊朗的脸,想到这几晚两人的恩爱缠绵,她情不自禁地红了脸,若是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她也是愿意的,想到这里,她猫一样往他怀里靠了靠,“有件事我一直觉得蹊跷,你帮我分析一下。”
“你说。”他伸手抚摸她的头发。
“前几天,苏贤说你是李全胜,后来又亲自来解释,说他张冠李戴,搞错了。”花椒觉得很有必要把此事告诉裴泽,“而你也说你不是李全胜,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猜他是有意跟你套近乎,才捕风捉影地乱说的。”裴泽淡淡道,“我是不是李全胜,跟苏贤没有半点关系,但他身为巡抚真的没必要告诉你这些,这些事你听听就是了,不必当真,咱们眼下能做的,就是好好赚钱,不是吗?”
苏贤或许文章写得好。
但他毕竟资历尚浅,实在是不能巡抚三州,但李全德偏偏派了他来,可见李全德身边能用的人并不多。
花椒点点头,想起那天拦轿的事,又问道:“黑虎山那些人抓起来没有?他们怎么敢公然拦轿闹事,不怕官府吗?”
“我已经上报吴知县了,就看吴知县怎么处理了。”裴泽目光沉沉道,“我知道,他们只是在试探我罢了。”
公然挑衅,故意逼他出手。
再想办法按给他一个罪名,禁锢住他或者是除掉他……的确是李全德的手笔。
李全德做事就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让人摸不着头绪,但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却有无力挣脱。
“这么说,他们合起伙来对付咱们?”花椒知道裴泽说的他们是指秦五爷苏贤和吴知县,忙问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裴泽摇摇头,皱眉道,“你也不要跟谁打听,毕竟官场上的事,不是咱们所能掌控的,咱们只要做咱们的事就行。”
他其实怀疑李全德在沿海三州布局,是想做个局。
但真正什么局,他暂时还不知道。
“我知道了。”花椒点头道是,“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听说童先生又回逍遥楼说书了?”裴泽冷不丁问道,“不是说,不让说西北那边的战事了吗?”
“他现在说的不是西北那边的,而是在讲一些杂文野记和神话什么的,童先生年轻的时候,去过很多地方,是见过世面的。”花椒道,“这几天在讲《小姑贤》,讲得挺好的,镇子上的老人都爱听。”
“《小姑贤》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戏?”裴泽好奇地问。
“《小姑贤》就是讲的一个刁钻的婆婆怎么为难儿媳妇,然后小姑子从中调解,帮助嫂嫂的故事。”花椒若有所思道,“反正大体就是这么一回事,原本是出戏,童先生改编成了书,说得蛮有意思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爱听。”
裴泽会意,展颜道:“以后你婆婆或者是什么人为难你,你就告诉我,我给你撑着,我是夫君贤。”
“得了吧,快别说了。”花椒知道裴泽对这些家务事一向不怎么上心,压根也没指望他来改变王氏,毫不客气道,“我倒是觉得你们家的事,跟你也有很大的关系,是你对他们毫无原则可言,所以他们才得寸进尺。”
“怎么说着说着,说到我这里来了?”裴泽哭笑不得,“我怎么了?”
“之前的事就不说了,我就说大哥二哥那两艘船……”花椒一本正经地看着裴泽,“我听说船行那边已经交工了,大哥二哥昨天已经抬船试了水,你敢说,那两艘船不是你付的银子?”
她知道十两八两的银子裴泽一向看不上眼。
但怎么说也是他们的银子,凭什么就便宜了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