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相貌堂堂,位高权重,果然是有女人缘的。”黄氏瞟了瞟孙氏,笑道,“千户夫人还想把自家的亲妹子说给苏大人呢,哪成想,这苏大人却推说军务缠身,暂不考虑儿女情长之事,可私底下却跟乐平郡主眉来眼去的,可见苏大人心比天高,并非池中物。”
苏贤的这个巡抚大人怎么来的,她很清楚。
不过是仗着镇国公府的权势才得了这么大的肥差。
东楚之战大捷朝廷可是给他记了大功的。
但黄氏觉得他终究是出身乡野,能娶到孙氏的妹妹,也是他家祖坟里冒青烟了,可他偏偏不识抬举。
“乐平郡主生性烂漫,岂能看上他?”孙氏想起此事心里就窝火,“如今李大将军一死,他失去了靠山,算什么东西,也敢肖想乐平郡主,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若是让长公主知道了,他的乌纱帽还要不要了?”
海战期间,苏贤经常进出都指挥司。
她碰见过几次,见他举止谦卑,吐谈得体,便动了把妹妹说给他的心思,哪知他竟如此不识抬举!
“我倒不知苏大人跟两位夫人还有如此渊源。”吴媚见两人对苏贤如此不满,正中下怀,冷笑道,“我只知道,苏大人心里一直惦记着镇南侯夫人,要不是他随驾进宫述职,肯定会去镇南侯府看望老相好的,据我所知,两人在村里的时候,还差点私奔呢!”
“可惜,他再惦记老相好,老相好也是镇南侯夫人。”黄氏幸灾乐祸道,“就算镇南侯失了记忆,也不会容忍别人惦记他的夫人的,镇南侯又不傻。”
“谁说不是呢!”孙氏也酸酸道,“我听说海战期间苏贤也在梧桐镇码头那边呆了好长时间,而那段时间,刚好镇南侯不在,若是这个孩子是苏贤的,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他们不会这么大胆吧?”黄氏惊讶道,“私相授受可是要浸猪笼的。”反正她们老家是这样的。
“苏大人位高权重,即便是真的,他也会把事情压住的。”孙氏不以为然道,“再说了,被发现了才浸猪笼,不被发现还浸什么猪笼?”
“好了好了,没有证据的事,咱不能乱说。”吴媚伸手扯了帷幔,起身裹了浴巾,“终究是人家的私事,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若是传出去对苏大人名声也不好。”
孙氏和黄氏对视一眼。
再没吱声。
一行人走后,周氏便亲自去镇南侯府把此事告诉了花椒:“我唯恐知府夫人为难咱们,百般周全款待她们,还给众位夫人送了点心,好在她们没挑出咱们的过错来。”
花椒虽然也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吴媚那个人最爱面子,也许只是想用心应酬罢了,想到这里,她对周氏道:“以后不管谁去,都一视同仁,不必掺杂个人恩怨。”
周氏道是。
裴泽一回来就回屋洗漱,花椒问道:“知府夫人带人去温泉庄子的事,你可知道?”
“知道。”裴泽点头道,“我让邱虎跟着去的,他去了以后,一直在灶房那边帮忙,以防不测。”
“你倒是想得周全。”花椒莞尔。
“不是我。”裴泽洗手擦脸:“是邱虎心细,主动请缨,我便准了,他做事很有分寸,并无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王氏在套间里听了,掀帘进来问:“老三,那个邱虎就是管家吗?”
裴泽道是。
“长得倒是挺好。”王氏起了别的心思,挽了挽袖子,笑盈盈地坐到花椒身边,又问,“他成亲了吗?”
要是没成亲,就把裴莺说给他啊!
裴泽跟花椒对视一眼,答道:“没有。”
“老三,我知道你现在对家里的事不熟悉,你坐下,娘说给你听。”王氏笑容满面地起身,拉着裴泽坐下,又坐回花椒身边,唾沫横飞道,“你妹妹莺子跟花椒同岁,还比花椒大一个月,如今花椒都快生了,她还八字没有一撇,之前找了几个都不合适,娘最大的心病就是她了,现在你府上这个管家,我瞧着不错,不如就把莺子说给他,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娘,这事不合适。”裴泽一口回绝,“邱虎虽然是管家,家却在京城,他在我这里不过是暂时来帮忙的,咱们不能给人乱牵线。”
“这怎么能是乱牵线呢?”王氏一听邱虎是京城的,更加窃喜,“这叫千里姻缘一线牵,再怎么说,莺子也是你妹妹,侯爷的妹妹嫁他个管家,也是低嫁了。”
裴泽顿觉无语,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花椒,一声不吭地去了书房。
花椒会意,劝王氏:“娘,人家邱管家虽然没有成亲,但保不齐已经有心上人了,再说,人家奉命来照顾三哥的,咱们就不要给人家添乱了。”
“对啊,他奉命来照顾老三,咱们感谢他,所以,老三就想把他妹妹嫁给他嘛!”王氏越想越觉得邱虎最合适,“莺子心灵手巧的,还配不上他一个管家?”
“娘,您不要一口一个管家,人家在京城可是将军,来府上不过是临时当差而已。”花椒哭笑不得,对急于嫁女儿的婆婆很是无语,“总之,您不要打他的主意了,小姑的事,咱们慢慢来吧!”
“再慢慢看,她都十七了。”王氏叹道,“万一再嫁不出去咋办?”
“不会的,您放心便是。”花椒安慰道,“莺子心灵手巧的,肯定能嫁个好人家的。”
王氏不死心。
趁着邱虎从书房出来,四下无人,便跑过去跟他搭讪:“邱管家真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