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吃多了。”花椒失笑,“再好的东西也不能连着吃。”
裴泽的确是会一点。
腊肉处理了好一会儿才清洗干净。
花椒抱着孩子在边上指导阿秀,让她把腊肉剁碎煸出油,盛在盘子里放凉,松菇洗净焯水剁碎,再跟腊肉野葱搅拌在一起,其实腊肉饺子花椒也是第一次做,饺子嘛最好还是鲜肉的,但山里条件有限,只能将就一下。
花椒又教她和面。
阿秀饶有兴趣地学。
她很聪明,一学就会,包的饺子也越来越好看,包到最后的相差无几。
腊肉松菇饺子做得很成功。
松菇特有的清香混合腊肉的浓香,咬一口鲜嫩多汁,几乎要鲜到了骨子里。
就连常年吃素的常传也破例吃了一大碗饺子,赞许道:“好吃,比之前在西北吃的羊肉饺子都好吃。”
阿山和阿秀两个更是埋头大吃特吃,自从出生以来,这顿饭是他们吃得最美味的一顿饭,太好吃了!
花椒望着狼吞虎咽的两人,心里很是酸楚,情不自禁地红了眼圈,也许对常先生来说,功成名就隐退山野,守着一方土地,安居晚年,但对阿山和阿秀来说,日子未免清苦了些。
她一直觉得原身遭遇坎坷,但这世上永远都不缺比自己更可怜的人。
裴泽也没多吃,尝了几个就放了筷子,把面前盘子里的饺子推到阿山面前,常传放下筷子,冷声道:“你们不要觉得是我虐待了他们,在这深山里讨生活,若是不能做到清心寡欲,是很难熬的,我若在,他们就在,我若不在了,就由他们自己去讨出路吧!”
“我们从小就在凤凰山长大,哪里都不去,就跟着先生。”阿山好不容易倒出嘴巴来说话。
阿秀也连连点头。
只要阿山哥陪着她,她就不寂寞。
“师父放心,他们无论什么时候来找我,我都会待他们跟亲人一样的。”裴泽看两人的目光,就像长辈看晚辈,“您不用担心他们,更不用担心他们将来的孩子,只要我在,他们就有依靠。”
听到孩子,阿山腾地红了脸。
也顾不上吃饭了,抬眼偷瞄常传。
他时不时下山量盐买油,经常接触山下的人,懂得比阿秀要多,何况他除了脚不好,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对男女之事也是通透的,他中意阿秀,却不敢开口言明,他知道先生并没有让他们成亲的意思。
阿秀则是一脸雾水地看阿山。
常传看了看裴泽,又看花椒,起身道:“这事你们看着办吧,反正我是不想操这个闲心。”
裴泽很是认真地问阿山:“你愿意娶阿秀吗?”
阿山又红了脸:“我愿意。”
裴泽冲花椒递了个眼色,花椒会意,拉着阿秀的手问道:“阿秀,你告诉姐姐,你愿意嫁给阿山哥哥吗?”
阿秀眨眨眼睛,目光纯净。
“她,她什么都不懂。”阿山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看阿秀。
“阿秀,你愿意跟你阿山哥在一起吗?”花椒换了个问法,她觉得阿秀肯定是愿意的,青梅竹马的情意不是哪个男人可以轻易代替的,果然阿秀听懂了这句话,点点头,表示愿意。
“不如请师父看个日子,咱们给他们成了亲再走吧!”裴泽提议,“反正咱们回去也没什么事。”
“行,你安排吧!”花椒欣然同意,娇嗔地看他,“我负责他们两个的新衣,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我这就去跟师父商量商量。”裴泽兴冲冲地去找常传。
阿山反倒不好意思跟阿秀在一起,收拾了碗筷去河边洗,半天也不回来,阿秀特别喜欢小孩子,很快跟宣哥儿混熟了,也不去地里干活了,跟花椒腻在一起看孩子,宣哥儿的一颦一笑她都觉得新鲜。
常传查了黄历,说二月二十二是二月里最好的日子。
裴泽当即吩咐邱虎去山下采买衣料,让绣娘过来给一对新人缝制嫁衣,做新被子,花椒觉得她跟阿山阿秀既然有这个缘分,就得按当地的风俗来操办,除了嫁衣婚服,她决定给两人多做些一年四季穿的衣裳被褥什么的,邱虎拿到花椒做的衣料单子,再三确认:“夫人,要做这么多吗?”
这些衣裳没有四五箱子绝对装不下。
“要的,你尽管去做就好,尺寸都在里面。”花椒道,“用什么布料做我就标注好了,千万不要做错了,再就是木箱子要订制十个送过来。”
“那么多?”裴泽也觉得惊讶。
“你没看师父的衣橱都要散架了吗?”花椒指了指杂物间的衣橱,胸有成竹道,“给师父放两个,剩下的八个抬脚新房那边去,我算过来,四个箱子放衣物,四个箱子放被褥,少一个都放不下。”
两个大男人恍悟。
裴泽大手一挥:“先把衣裳被褥吩咐下去赶制,明天你找两个人上来,把那几孔窑洞给收拾收拾,尽量像样一些,收拾好新房再添置一些家具,时间紧,要快些,多出银子,让他们不要误了婚期。”
邱虎不敢怠慢。
拿了布料单就下了山。
天哪,本来是看师父来了,怎么又给人操办起亲事来了……还办得这么隆重,两口子有板有眼的,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日子忙忙碌碌,过得格外快。
很快到了二月二十二。
花椒心情也很激动,虽然她比阿秀也就大个三四岁,却有种嫁女儿的喜悦。
明明就是从草屋到窑洞,一百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