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性格在幼年时期就会慢慢地形成,一旦定型就很难改变,就算是一时间受了打击,也不会一下就彻底转变。
他有可能会因为某些原因而改变一段时间。
但是很快,这次就会如同旧病复发一样,继续做着以前做的事情。
有时候,就算是他自己想要改变,也很难做到。
姜如虽然表面上陷入昏迷,紧紧闭着双眼,但是得益于扫描功能,她可以观察到梅志雄的神色。
情绪是骗不了姜如的,她可以清晰地看到梅志雄的懊悔和担忧,所有的情绪都很真切。
难怪原主能够坚持那么多年。
所谓千金难得有情郎。有一个爱自己的官人,对于原主来说,吃苦也不怕。
只不过,她吃苦的时候带上了女儿,最后还让女儿落得那样下场,所以在最后的时候,对女儿的爱终于觉醒了。
“杨大夫来了!杨大夫来了!爹!我娘怎么样了?”秋儿从院子外面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跑得气喘吁吁,进门的时候还差点儿被门槛绊倒。
梅志雄听见声音就立马掀开帘子,往外头看去。
“杨大夫在哪里?快请他进来!”
“就在……就在后面!他马上就到,我娘怎么样了?”秋儿弯着腰,指着门外说道。
她喘着粗气,声音都嘶哑了,感觉喉咙如同破烂的风箱一样,胸口也揪着疼。
“你娘不会有事的!”梅志雄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是眼里的恐慌之色却出卖了他。
他心里是怕的,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胡须不断地颤抖着。
秋儿这时候和梅志雄心有灵犀,瞬间就感受到他和自己一样在害怕。
她目光透露着悲伤和惧怕,嘴上却肯定地赞同道:“对!娘绝对不会有事的!”
梅志雄不停地捋着胡须,眼神一直往门口看,可是杨大夫还没到。
他急得嘴上冒泡,走出正房,站在院子门口去看。
当他看到杨大夫和他的小药童已经走过来,他心中一喜,狠狠地扯了一把胡子。
往日里他甚是爱惜的胡子,如今被他自己捋得掉了许多根都没有发现。
“杨大夫!你终于来了!”他激动地迎了上去。
杨大夫跑得只喘气,看到梅志雄,便停了下来。
小药童给杨大夫轻拍后背,嘴上埋怨道:“哎哟,我说梅官人,你家小娘子可是继承了你的能耐,跑得也忒快了!我和师傅两个男人都有些跟不上。”
梅志雄随意而又敷衍地对着小药童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杨大夫,你快进来看看我家娘子!”随后就拉着杨大夫急急忙忙地进了屋子。
“哎?就几步路,梅官人你也太急了一些。没看到我师傅气都喘不匀吗?”小药童一把拉着梅志雄,语气带着不满。
梅志雄的脸色难看了不少。
他怎么可能不急?!犯病的可是他的娘子!
杨大夫见状,忙呵斥小药童道:“你这厮儿,怎么分不清轻重缓急?患者病情尚且不知,怎么能让人不急?”
这梅官人虽说脾气好,是个好说话的,但是那也是一个差头!
他们医馆虽然是镇上数一数二的,但是要是得罪了梅志雄。
以后他随手使点儿小绊子,给医馆穿小鞋。
抓犯人的时候说藏在他们医馆里面,又或者让和混混装成病患闹事,那可都不是小麻烦。
小药童听见杨大夫的训斥,顿时不敢再说话,低着头,小声嘟囔着什么。
“梅官人,梅娘子在哪里,快带我去瞧瞧!看病要紧!”杨大夫说。
梅志雄连忙在前面引路,杨大夫跟着进屋,小药童忙背着药箱,跟了进来。
看到躺在床上姜如,杨大夫首先就看到了她的气色——面如金纸唇如蜡。
怎么会这样?这可是病危之相!
他探了探姜如的脉搏,用手指轻轻沾了一点姜如吐出来的血液,放在鼻前闻了闻。
他有些闹不明白,看脉搏她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吐了这么多血,又不可能没问题。
难道是以前没出现过的病例,或者是他不知道的病例?
“不应该啊不应该。”杨大夫捻着胡须尖,百思不得其解,稀疏的眉毛更是皱成了一团。
他又翻了翻姜如的眼睛,让姜如张大嘴,看了看她的舌头。
“杨大夫,我娘子她如何了?”我今天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只要她好好养着,就暂时不会出事的吗?”
梅志雄见杨大夫眉头紧皱,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杨大夫心中没把握,想来想去,决定稳妥些,捻着胡须问:“梅娘子面色白中泛黄,呼吸急促,舌质淡,苔薄白,脉细或细弱。是阴血亏虚胃出血兼有阴血不足,胃里长期慢性出血,如今症状更是严重。”
反正梅娘子的身体的确是有些虚,必须要好好补一补,只是不知道这吐血是个什么原因。
他得回去好好查一查。
梅志雄听着他的话,只听懂了最后一句,前面的全没听懂。
“杨大夫,那我娘子她还能治吗?”
杨大夫叹了口气,“尽人事听天命。梅娘子常年饥饱不均,脾胃失调。如今她反复吐血,胃中有伤,若是能调理回来,也许还有得救。”
姜如听见杨大夫的话,心中了然。
这吐血装病,别说是中医了,就连西医也不敢确定她有没得病。
毕竟吐血可是看起来很严重的事情,他们都只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