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挤开人群,但也没有看凝梦一眼,走到门口敲了敲门。
听到外面的动静,牛新章趴在门上,开了一条小缝往外头看。
看到姜如来了,他顿时欣喜若狂。
打开门就拉着姜如的衣服,一脸委屈之色,“娘啊!你总算来了!”
姜如看他一个大男人还撒娇,顿时额头青筋乱蹦。
她扯了扯嘴角,把自己的衣袖扯了回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被外面的世界迷住了呢。”
牛新章十分冤枉,可怜巴巴地望着姜如,“娘,小梅肯定还在等我们吃饭呢,我们快些回去吧,不要让小梅等久了。”
他感觉自己的双腿隐隐作痛,看也不敢看凝梦一眼。
凝梦看到他出来,顿时满脸欣喜之色。
仿佛没有看到姜如一般,迎上来轻声细语唤道:“牛郎~”
牛新章听见声音,打了一个哆嗦,连连退后了好几步,被门槛绊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新章哥儿,这可是一个大美女,又不是一个母老虎,你怎么吓得腿都软了?”牛张氏大声嘲笑道。
牛新章扯了扯嘴角,这凝梦自然不是母老虎,可是我娘……那可就说不定了。
他悄悄看了一眼姜如。
姜如温柔地把他扶起来,“你这孩子,走路都走不好吗?竟然还被门槛绊倒,真是的。”
“娘,对不起。”牛新章见她这么温柔,又是一个哆嗦。
果然女人如老虎,越温柔的越恐怖。
“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快走吧,小梅还等着我们吃饭呢。”姜如拍了拍牛新章身上的灰。
牛新章感觉自己被拍的地方骨头都要断了。
他勉强一笑,“好的,娘。”
刚走了几步,他就被凝梦塞了一个篮子在手上。
“牛郎,妾身看你的衣服都已经好旧,心里好是心疼,这是妾身给你做的衣服,你先穿着,另外的几套过段时间做好了我再给你送过来。”
凝梦一边说一边擦了擦眼角,仿佛姜如虐待了牛新章一般。
周围的人看向牛新章的衣服,不由撇嘴。
这衣服算旧?连一个补丁都没有,比他们的可好多了。
牛张氏大声道:“哎哟,我这侄儿媳妇倒是个知道心疼人的,新章你可莫要辜负了人家!”
一面说她一面挑衅地望着姜如,试图勾起她的怒火。
李大姐道:“这是新章他们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怎么还管那么多?”
姜如还没有开口,牛新章就像被踩了脚的猫,一下就跳了起来,把手上的篮子往地上一扔。
“二伯娘,你不要乱说!我和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关系!你的侄儿媳妇是小梅!你要是再诬赖我,小心我告到族长那儿去!”
牛张氏听见,不屑地撇了撇嘴,“你自己偷吃没擦干净嘴,还说我诬赖你!真是好不要脸!大家来评评理!我这侄儿自己在外面偷吃,引得人家来家里来了,还不想负责,是不是他自己的问题?”
周围看热闹的有那不嫌事大的,大声附和:“是啊,是啊。”
“看吧,大伙儿可都长了眼睛,知道是非对错。”牛张氏得意洋洋。
牛新章双脸胀红,说不出话来。
姜如见眯了眯眼,“我儿子虽然去青楼寻欢有错,但是也是明明白白地给钱的交易。我那二哥可是在外面养了个良妾,在镇上又是买房子又是买丫鬟,好不得意。二堂嫂你要是这么有空,倒不如去那梧桐小巷走一趟!”
听见姜如的话,牛张氏脑袋一懵,等反应过来顿时要撕了她的嘴。
“你个小娼妇,你胡诌些什么!你男人才养外室!我家男人好得很!”
姜如低着头道:“我知道二堂嫂你不相信,这也是我偶然间在镇上看到的,也就是给你提个醒,你要是信呢就自己去看,不信的话也随你自己乐意。”
说着她停了一下,语气幽幽道:“我男人都死了多少年了,要是他活着,就算找外室我也高兴。”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不由喷笑。
有些人还把手上的碗给弄掉了。
凝梦给了篮子,说了一句话就走了。
姜如说完了,就像是想到自己死去多年的丈夫,面带悲色。
别人都不好再说什么,牛张氏见姜如说得笃定,心慌意乱,恨不得飞到镇上,去梧桐小巷走一趟,看看是哪个贱蹄子竟然敢勾引她的男人。
“走吧,不要让小梅等久了。”姜如摸了摸眼角。
牛新章忙跟上。
“哎!新章哥儿,这衣服你不要了?”
“不要,你们谁爱要就拿去。”牛新章看也不看一眼从篮子里露出来的衣服。
最后一阵哄抢,衣服被村里的闲汉牛铁子抢了去。
还没到家,就看到段小梅坐在门口等他们。
牛新章看见她的身影,身体都轻快了许多,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终于又活过来了。
“娘,夫君,你们回来了。”段小梅抱着两个孩子靠在门上,双臂有些酸痛。
牛新章连忙快跑了两步,从她手上接过孩子,“你怎么在这儿等着,两个孩子这么重,你一个人抱着,手肯定要酸疼的。”
你手臂酸疼没关系,万一把我家宝贝儿子摔了怎么办?
两个孩子都充分遗传了牛新章的那张脸,和他小时候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所以牛新章对两个孩子都十分喜爱,每天下午都要给两个孩子读书,和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