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的搏斗声从楼上传来。
来不及多想,没更没工夫去思索小女孩儿的来头和目的,我转头就朝楼上冲去。
这是一种发乎于本能的选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两个昏迷不醒的普通人,如果遇到什么凶悍的东西,几乎是必死无疑,那是三条活生生的人命,至少现在我做不到视而不见,种种突发情况已经把我逼到了绝路上,现在我只能选择去相信这个小女孩儿,我知道这和赌博没区别,但我没有更多选项,至于我们几个分头行动,我想都没想,我们不是我师父和青竹那种人,能以一当十,抱在一起活下去的希望才更大!
搏斗声来的突然,去的也飞快,当我冲上二楼的时候,这里已经安静了下来。
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呼啦啦”的风从门缝灌出来,声音如厉鬼在哀嚎。
引娣夫妻二人是病号,得的是不需要通风换气的那种病,窗户从未打开。
这说明,凶物是直接从窗户钻进去的。
脏东西没有走鬼门,而是爬窗进屋,这对于一座风水极好的屋子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对方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要拿下我们,这才宁可被风水所伤,也要从身后给我们来个“惊喜”!
我用百辟刀轻轻挑开房门,里面一片漆黑。
“咔嚓”一声脆响自我脚下传来,是玻璃碎片,准确的说,是灯泡炸了。
我浑身紧绷着,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然而,预料中的袭击并没有发生,黑黢黢的屋内也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引娣夫妻二人盖着厚厚的被子睡在床上,齐老汉耷拉着脑袋坐在床畔,“哼哧哼哧”喘着粗气。
我目光在屋子里四下逡巡一圈,见齐老汉没什么事情,终于松了口气,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询问道:“发生了什么?”
老头儿很紧张,枯瘦的肩膀在不停的颤抖着。
“老鼠……”
他垂着脑袋不让我看他的脸,声音在不停的颤抖着:“很大一只老鼠,想吃掉我姑娘……”
老鼠?
我眉头一挑,仔仔细细看了引娣一眼,发现女人的另一边脸正在不停的流血,看样子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怎么又是老鼠?”
老白这时也赶到了,嘀咕道:“一会儿是蟑螂,一会儿是狼,一会儿又是老鼠,这到底什么情况嘛……”
“我也不知道……”
齐老汉哆哆嗦嗦的说道:“很大很大一只老鼠,我活了一辈子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老鼠,就跟条狗似得。
小卫,你说,我姑娘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我小时候听老人们说过,老鼠很邪气的,一些长得特别大的老耗子那都是成精了,专门拣快死的人吃,这是要修道行……”
“瞎说八道什么,鼠仙儿才不吃死人,这种东西比道人都讲究,基本上都被请去做了保家仙,一般不作孽,比我们人更想成仙,谁会没事儿沾死人?
”
我蹙了蹙眉,心里焦急如火,眼看老头子磨磨唧唧,急得几乎要跳脚,又不忍心过于刺激他,只能蹲下来轻声询问:“你仔仔细细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老鼠是从哪里来的,又跑哪儿去了?窗户是你打开的吗……”
齐老汉终于抬起了头,这时候,无双不知从哪里寻了个手电筒来了,灯光一照,我看见他满脸都是鲜血,纵横交错,殊为渗人。
“你这是咋的了?”
老白被吓了一跳,以为齐老汉这是中招了,下意识的伸出手指去探了探齐老汉的鼻息,发现对方还有呼吸,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灯泡忽然就炸了,玻璃碴子割的。”
齐老汉耷拉着脑袋,眼看我们都上来了,定了定神,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大致情况。
实际上,除了一只巨大的耗子,他什么都没看见!!
他这阵子一直都跟着我们,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听到我们在楼下和那小女孩儿说话的时候,他立即就起身准备去关上门,却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子邪风,窗户“哐当”一下子就打开了,他只能去关窗户,这时候忽然感觉屁股后面有个热乎乎的东西在动弹,一回头就看见一只跟家犬差不多大叫的灰皮子老鼠卧在女儿身边,在女儿的脸皮上咬开一个窟窿,尖细的嘴从伤口上插进去,就像是我们喝果汁儿一样,“咕咚咕咚”的嘬伤口里的鲜血。
那时候,他怕极了,可作为一个父亲,又无端有了无穷的勇气,大声呵斥了一句,扑上去就要与那只巨大的老鼠搏斗,结果那老鼠却跳下床逃走了,顺着旁边的柜子缝儿一钻,偌大的身体一下子变小,就那么消失了……
“我这辈子也没做恶事,这到底是招惹了什么呀,造了孽了!”
齐老汉精神彻底崩溃了,仰头大哭起来。
我却不能淡定了,连忙跑到鬼子旁,顺着缝隙看了一眼,里面什么都没有。
于是,我又招呼来无双,把柜子给搬开了,后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一条大小堪比家犬一样的老鼠,竟然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是不是跑了?”
老白说道:“咱们几个不如青竹,好歹也算是这行当里的人,一股脑儿的全冲上来,这些东西不跑也得跑。”
“它不会跑的,还在这里。”
脆生生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
小女孩儿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这里,此刻正站在门口。
我被她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