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瑶,不会痛吧。’
‘一点点痛,跟抽血一样,没事的。’
秦墨听曲瑶这么说,赶紧用更慢、更温柔的力度将空白页从笔记本上一点一点撕下来,然后再将空白页对折对折再对折,直到可以塞进衬衫的衣领里。
“怎么样?这样就可以了吗?”杨天明问。
“嗯,别说曲瑶,连我都可以感知到这张纸。”
这几个月来,不仅秦墨,曲瑶也在一点点成长,从笔记本撕下的纸张相当于曲瑶的一个分身,无论被带到哪里曲瑶和秦墨都能感知到,比最先进的窃听和定位装置都要精确,最重要的是一旦有被发现的风险,曲瑶可以立刻让它凭空消失。
“那开始了哈。”杨天明给端木愚拨去电话。
嘟...嘟...嘟...
“喂?”端木愚接通电话,用最低的声音说,“我在开会。”
“端木兄弟,我们准备在家里炒几个菜庆祝新屋入住,你看近期有没有空?这房子都是你给我们弄到的,你不参加可不行。”杨天明那洪亮的关东嗓门从手机听筒里传到每一个角落,端木愚怎么捂着都捂不住。
“好的,我尽快回复你,再聊。”端木愚挂断电话。
会议室里,以手嶌千明为首的八个墨童齐刷刷望着他,不少人眼中尽是嘲弄。
“干什么?我就不能有私生活吗?”
“当然可以。”手嶌千明把弄着日本刀的刀柄,“只要别影响到工作,以及别引狼入室就好。”
端木愚义正辞严道:“我们一件一件说,首先,进入仓北来秦墨交代的任务我有哪件没完成?第二,林素他们你亲眼见过,是狼吗?”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手嶌千明噗嗤笑了起来,会议室的气氛顿时缓和。
“我也是提个醒而已,给现场的所有人。”手嶌千明跟端木愚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更不怀疑他的工作能力和忠诚,只是天生的多疑性格让她对谁都有所保留。
“好了,言归正传,仓北的建设进度远比想象中快,刘先生,照这个速度下去,估计半年之内城市就会饱和,我们能不能提前让夏奇拉来就任市长?”
刘政会微微一笑:“如果就任仪式在墨塔举行就不行,因为它还要一年才能投入使用,还有,别再劝我用无人机参与装修了,否则我可要翻脸了。”
所有人都皱了皱眉头。
算了,这是刘政会答应当城市规划的条件,而且二号秦墨设下的时限本来就是一年,再说了,夏奇拉早一步参进来也未必是好事。
突然,门打开了,一个斯斯文文的眼镜少女走了起来,手里捧着厚厚的文件夹。
手嶌千明看到她,心情立刻劣无可劣。
何娇,二号秦墨的秘书,一个狐假虎威的小女孩。
据说在二号秦墨的整个童年中,只有这个她没有看不起二号秦墨,还经常从家里投包子馒头给他吃,就因为这原因,何娇成为了二号秦墨的秘书,也是这里唯一能给二号秦墨传话的人。
过去她最多也就是个不懂装懂的传话筒,可最近一个月来不知道是不是以为自己长本事了,跟手嶌千明一起其他墨童讲话时越来越不客气,口吻越来越像命令。
“各位,早上好。”何娇今天的口气似乎特别阴冷,“有什么需要我上报给秦墨的?”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巴不得她赶紧滚。
刘政会知道接下来的会议会有多压抑,赶紧找个理由告辞离开。
“没有要上报的吗?那么轮到我说了。”
何娇望向端木愚:“今天上午你运回来的那批货物出了点小问题,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以端木愚的修养都忍不住火冒三丈:“什么怎么回事,我将那盒子从好望角挖出来一路护送到仓北,中间没出一点岔子,你连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都不告诉我,现在却说东西出了问题,请问我怎么让一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东西出问题?”
“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秦墨不告诉你,有本事你问他去。”
“可以啊,告诉我怎么找他,我现在就去。”
何娇冷笑一声:“想知道他的位置,你不配!”
没等端木愚发飙,手嶌千明竟先站了起来:“你个小丫头片子不想活了!”
“哎呦,真是墨童一条心啊,你们的昊升哥搞团结真有一手,对了,他对你们下的命令是什么来着?”
辅助秦墨,服从秦墨的一切命令。
哎,这已经不是昊升哥的命令,而是昊升哥的遗言了。
说实话,若不是为了报答昊升的养育之恩,半数的墨童已经离开二号秦墨了。
一阵能令空气撕裂的对峙后,端木愚轻轻拉了拉手嶌千明的手。
算了吧。
再忍她两天。
“你刚才说那货物出了点小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
“嗯,简单来讲,就是里面的东西少了一点,我倒也不是怀疑你,而是想问问清楚,挖掘和护送的途中有没有什么需要值得注意的事?”
“没有。”
何娇凝视着端木愚那清澈的眼镜,决定不再追究。
来这里之前她已经通过所有监视手段看了端木愚这趟护送的过程,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潜入仓北的那帮家伙也没什么异常,唯一有那么一点点值得怀疑的是秦墨和杨天明,他们上午搭计程车接近过城北,但没到港口就掉头了,应该是去勘察墨塔的。
最大的可能性是这种魂器刚被研发出来不久,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