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的看法却是与他有所不同:“众人都以为黔桂地区偏远,道那处做官便与流放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他说着手指轻捻,微微笑了起来,“殊不知,正因为地区偏远,很多事情做起来才更加的方便。”
苏澈的表情也变得郑重起来,他向着陆衍走近两步,然后压低声音问道:“兄长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陆衍却缓缓摇了摇头,轻声笑道:“我也不过就是猜测而已,”他忽又想起什么,“不过那高江调任之前总是要进京述职的,到时你我二人必要好好酬谢对方才是。”
苏澈赞同的点头:“此事我自然知晓,兄长放心便是。”
陆衍颔首,又转头看了眼内院的方向,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苏澈看着陆衍的动作,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陆衍告辞,这才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兄长,可还有什么事?”
陆衍回神,微微摆了摆手,说道:“无事了,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了罢。”
苏澈应了一声,却仍旧不见陆衍提步向外。他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兄长可是与漫漫有什么不愉快?”
陆衍微微抿了抿唇,缓缓开口问道:“这几日你可去看过漫漫?”
苏澈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寻差事的事情,自是没有注意到苏漫有什么不对,这会儿看陆衍这申请,还以为是自家妹妹有了什么不妥,连忙追问道:“可是漫漫出了什么事?病了?”
陆衍也知道苏澈近日忙碌,话一问出口就有些后悔,所以便笑着安抚道:“无事无事,我不过是听红梅说她进来精神恹恹的,所以才问一问你,你若是也不知道便也就罢了。”
苏漫近来精神不是很好这件事倒是听谢萦说过,不过他总觉得自己这妹妹一向都是懒懒散散的,说是精神不好,恐怕也只是懒得动弹罢了,所以他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这会儿听陆衍提起来,他也只是笑着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兄长不必大惊小怪,漫漫那性子兄长又不是不知道,她又能有什么事儿。”
陆衍微微弯了弯唇角却是开口说道:“我也不过就是随口问一问你,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了罢。”
苏澈应了一声,这才招呼了身边的小厮将陆衍送出去,自己也转身进了垂花门。
陆衍才回了府里头,青原便一路迎了过来。
陆衍脚步不停,一边往书房走,一边低声问道:“可是探查到了什么?”
青原垂头紧跟在陆衍的身后,低声禀道:“果然不出公子所料,那高江背后的确是有人。”
陆衍脚步一顿,转头看向青原:“可知道这人是谁?”
青原也连忙停住脚步,将声音压得更低:“属下无能,并没有探查出来。”
陆衍却也不恼,再次抬步往书房走去:“可有什么线索?”
青原继续跟在陆衍的身后,沉思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高江身边有一名文士,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高江对这名文士却是十分的恭敬。”
说话间陆衍已经进了书房,大步走到了桌案前坐下。青原将书房的隔扇关好,又继续说道:“属下将那文士的画像传给了老太爷,老太爷也说没有见过这人。”
陆衍眉头微蹙:“竟是连师父都不知道这人的来历?”
青原从怀中掏出一卷宣纸,递到陆衍的跟前,继续说道:“是,老太爷说他久居辽东,对于近些年的中原文士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也帮不上什么忙。”
陆衍缓缓展开那卷宣纸,只见洁白的宣纸上勾勒着一个纤细的文人形象。
这宣纸上的画像虽是画的十分简单,可是就是这寥寥几笔,也将这画中人的特征悉数表现了出来。
画中的青年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模样,面容消瘦,眼神柔和,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道袍,颌下虽是没有胡须,却仍是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陆衍仔细看着那话中人,端详了半天,也只得无奈的承认,他对此人也没有任何的印象。
他将画卷放到一旁,抬头看向青原:“关于此人,你可查到了什么?”
青原微微颔首,逐字逐句的禀道:“属下跟了这文士两天,摸清了他居住的地方,便寻了个当地人打听了一些简单的事情。”
“这人名唤沈易知,并不是滦州当地人,那人说这沈易知是随着高江一同来的滦州。”
陆衍却是微微沉吟:“这人,也叫溢之?”
青原连忙摇头:“公子误会了,这人名唤易知,是行易知难的易知。”
陆衍却是轻笑起来:“所以,你并没有问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青原脸上有些僵硬,垂了头低低的应了一声:“是属下无能。”
陆衍却是微微摆了摆手:“也是我一时兴起,总觉得那高江似是并不简单。”他说着,又想起什么,抬头再次望向青原,“你方才说他背后有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青原立刻又有了些精神,开口回道:“说起来也是巧了,那高江传书用的鸽子被属下拦了下来。”
陆衍盯着青原,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那信虽是简短,可是言辞之间却是十分的恭敬,高江更是将那收信之人称为主人。”
陆衍闻言微微皱眉,又转头去看那摊在一旁的画卷,那上面的男子淡然浅笑,面容虽不是惊为天人,却也叫人见之难忘。
陆衍盯着那画中人,再次开口问道:“这沈易知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