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玻璃瓶被气浪撑爆的咔嚓声,然后便是漫天的玻璃碎片,化作乱雨,在狭长的巷子中迸射而来,发出“嗖嗖”的疾响,有的打在墙壁上,哐当有声,一部分撞在塑料垃圾桶旁,砰砰作响,将塑料制作的圆桶,炸得千疮百孔。
然后就是一股浓郁的**味。
狗ri的,是**!
我惊得不行,只感到头皮一阵冒冷汗,赶紧从藏身处跳出来,抬头,看向玻璃瓶子坠落的源头,可墙头上空空如也,哪儿还有半个人影。
我收回视线,将目光定格在爆炸点处,满地的玻璃碎渣,好似刀锋一样的锋利,有的嵌入红砖墙体,居然抠不下来,这一幕,让我感到遍体发寒。
这**是自制的,然而爆炸威力却不小,更缺德的是,对方居然刻意将**撞在了玻璃瓶子里,如此一来,爆炸的冲击波也将玻璃化作了武器,对我进行无差别的全面扫射。
若非跑得快,刚才那一下,已经足以让我千疮百孔,这个躲在暗处袭击我的家伙,好歹毒的心思!
望着满地的碎玻璃渣,我陷入了深思。
自打入行以来,哥们也算得罪过不少人,可基本没有留下什么历史遗留问题,一般有冲突的,当场就结束了战斗,很少会有隐患留下。
而反观最近跟我打过交道的两个势力,一个是法螺会,另一个就是光复会。
当无论是这两个江湖势力中的哪一个,都没理由对我下杀手,毕竟法螺会那边已经打成了和解,至于白天那位苏执事,她明明有机会留下我和风黎,最终却还是选择了放人,若是当真对我存在杀心,干嘛还要弄出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
岂非多此一举!
可如果不是她指派的人,又该是谁呢?
我满脑子疑问,只感到内心一阵发凉,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
苦思无解,我唯有起身,小心翼翼地离开那条巷道,又围绕着巷子附近的街道,寻找了好几圈,并未发现值得留心的线索,无奈,只好打车返回。
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自己究竟得罪过哪些人?可直到返回了出租屋,心底确仍旧一片茫然,实在想不通,唯有按捺住心里的疑惑,匆匆上楼。
刚来到我租房的那一层楼,我却忽然将脚步停下,双眼一眯,看向虚掩的大门,暗暗将拳头握紧。
大门虚掩,屋中尚有灯光照射,明显有人在等我。
莫非那个杀手,已经提前来到我家,此刻就坐在我的客厅内等我?
我并未急着进去,而是心念一动,将噬神蛊换出,轻轻打了个响指,这小东西立刻游离在我身后,化作一束暗黄色的线头,消失在了走廊的黑暗中。
事后,我整理了一下上衣,大步走向大门口,轻轻推开门把,朝着里面望过去。
忽然间,人影一闪,有张脸快速朝我靠近,我想也没想,一把将房门推开,然后飞起一脚,使劲踹向了来人。
我这一脚又快又疾,居然伴随着一阵呼呼的风声,来人被我一脚揣向地板,捂着肚子直哆嗦,我大喝一声,“贼人休走!”上前就是一拳,正要砸向这人后脑勺,结果他忽然大喊,“林峰,你特么疯啦,是我?”
孙队?
听到这声音,我立刻把劲力一收,即将落在他后脑勺上的拳头瞬间顿住,同时朝窗帘方向递了个眼色,噬神蛊便晃悠着隐入了黑暗,不再出现。
之前那一脚又快又疾,踹得孙队老半天爬不起来,他趴在地上“哎哟”几声,这才将双手撑地,勉强站起来,一瘸一拐走向沙发,一屁股坐下说,“泥煤呀,干嘛这么紧张?”
我一脸歉意,上前替他倒了杯水,然后问孙队怎么会出现在我家,这大半夜的,也不打个招呼,我见客厅里有人影在晃动,还以为家里闹贼呢。
孙队没吭声,怪模怪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接过水杯,轻轻喝了一口,说自己来的时候,这大门就虚掩的,他以为我在家呢,于是推门进来,结果却发现房间空无一人,于是就坐下来等。
我说不对啊,出门时我明明把门锁上了,怎么会无端开启呢?孙队则摆摆手,让我别扯其他的,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眯眯地说,“林峰,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我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可转念一想,自己最近也没干啥出格的事啊……哦、对了,白天的时候,我倒是拜托风黎,将那位卫经理掳来,仍旧卫生间狠狠蹂躏了一番,莫非孙队是为了此事而来?
我心里有些发虚,脸上却没有反应,说你有话就说吧,干嘛跟我绕圈?
孙队叹了口气,说你想不起来?那我提醒你一下,楼下那辆车牌尾号039的面包车,是怎么停到这里的。听到这儿,我心中暗暗松口气,感情孙队是追查失窃车辆过来的,于是摆出一张鸭子嘴,抵死不认,说什么面包车,我哪儿知道啊?
孙队看我一眼,然后叹气,说今天一大早,警局就接到报案,有辆面包车失窃了,后来办案民警调取监控,发现偷车的人有两个,一个身材瘦弱,穿着皮大衣,另一个身材比较魁梧的,脸上有刀疤。
他们偷车的时候,还扛着一个**袋,麻袋里仿佛有人,民警怀疑是一起绑架案,所以移交给了刑侦队……
听到这儿,我已经很虚了,而孙队则似笑非笑地看我,“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那辆失窃的面包车,为什么停在你楼下?”
我眉心跳动了一下,不自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