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就察觉到你话语中扇风点火的意思了,恨不得将我考崩了的消息,宣扬的满世界皆知。
呵,之前我还有些疑惑,你这句话出来,我倒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我刚刚听程楠他们说,早上第一个知道我成绩的是你?放榜前就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面对着简向阳的突然发问,对上他隐忍气愤的眼神,方言愣怔了一瞬。
若以往看到这种眼神他只会觉得愉悦,但此时这个场景,配合简向阳刚刚说的那些话,他只觉得从背脊上攀升上来一股刺骨的凉意。
脚无意识的后撤了一步,一双丹凤眼中满是错愕和惊疑。
是他记忆出现了什么错乱吗?他记得他刚刚明明说的很小声,简向阳怎么听到的?
但现在这个情况不允许他多想,他没考虑过简向阳会突然对他发难这种情况。
呼唤了几声系统,系统都没有出来。
紧张的感觉就像密集带刺的藤蔓一点点缠绕了上来。
虽然知道系统出手,被发现的可能性很低。
但系统接连出错,加上自己也是做贼心虚,内心敏感的过分。
方言下意识有些慌乱,就想把施加在他身上的注意和怀疑推出去。
眼神闪烁间瞥到了望向这边,似乎要说些什么的赵老师。
……
赵老师这边本来听到简向阳的话后,眼神凝了凝。他还以为是外校的人干的,看向阳这意思是怀疑方言?
这下可麻烦了,要这件事真是方言做的,那这件事可就成了别人眼里三中的一大笑料了。
社会集体中总有个人们默认遵守的潜规则。体制内呆久了,不论是被动还是主动,受集体荣誉感影响,总会不自觉的为集体着想。
赵老师本来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方言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给他堵了回去。
……
“我是提前从赵老师那里知道的。”
方言以为赵老师要为简向阳说话,下意识就脱口而出。
他昨天让系统改分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简向阳的成绩。今天早上迫不及待想要与别人“分享”成果,就意思一下去找了一趟赵老师,所以他此时这么说也没什么毛病。
赵老师:……
他哪里得罪这个孩子了吗?这孩子脑子怕不是缺根筋吧。
现在这种情况提他,是什么意思?
他记得他提醒过这孩子,别把早一步知道成绩的事情说出去,这孩子怎么回事……
提前托关系去打听自己学生成绩,是不少老师都会干的事情。
大家私底下都干过,不论是学校、老师,还是省竞赛举办方,都清楚并默认这种情况,但哪个老师也不会把这事挑到明面上来。
毕竟说不好听,往严重了说,托关系、走后门,利用职务之便徇私舞弊,这些污名都是能套上的。
这孩子跟他什么仇什么怨?
看着三中那边几个校领导微微皱起眉头,其他学校老师也小声窃窃私语的样子,赵老师的面色也微微沉了下去。
……
人在慌乱紧张的情况下,智商和情商会下降,说出一些不过脑子的话,看来还真是这样。
向阳轻咳一声,拳头抵着下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向方言。
“你那什么眼神!什么意思,怀疑我干的?有病吧,有被迫害妄想症就去治!”
方言却被向阳的眼神给刺到了,加上也敏感的发觉了身边氛围变得有些不对,故作掩饰性的吼道。试图用声音,掩盖心底的那份蔓延着带着瘙痒和麻痹的紧张、尴尬和心虚。
“我是有点看不惯你,但我方言还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我成绩又不比你差多少,我至于吗我!
我看你是看不惯我吧,现在想趁这个机会,硬要把这口锅给我扣上是吧?!
亏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觉得我有那么大能耐,能从学校手里偷出试卷还给替换了!如果你真的要把这么大的恶意强塞给我,也请考虑下我的智商好吗?我会蠢到不知道教室里有监控吗,难道我还能把视频给替换了不成!”
方言一副被冤枉后受刺激的模样。
向阳微微呼了口气,望着就像被针扎了一下,来回蹦跶好半晌的鲶鱼一样的方言好半晌,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无趣和好笑。
你确实不会蠢到不知道教室里有监控,但你有系统啊。你还会全身心的信任它,觉得它无所不能,想着什么事情都靠它来解决。
因为信任没了尺度,连对这个世界最基本的敬畏和警醒的惧意都消失了,何谈判断和智商?
就像是人被屏蔽了痛觉神经,没有了对伤害最直观的感受。对着胸口来上一刀后,因为感觉不到疼痛,握着刀柄,就一脸笑嘻嘻的望向他说:“请考虑下我的智商好吗。”
抱歉,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去考虑。
人最可笑的就是把依仗的能力当做自己的能力。
待到有一天依仗消失,或者收回了自己的能力,依靠者便会沦为被抛弃的垃圾,因为他们从来没有为自己的人生努力的活过。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就像空中飘浮的泡沫终究会破碎。
向阳没有陪着方言聊天的意思,待方言说完后,便转头望向赵老师开口道:
“赵老师,我记得昨天老师们都是在三中批改的试卷……批改试卷和收放卷宗的地方应该也有监控吧。”
“简向阳你什么意思!!”
“有,我去调一下。”
看了眼惊怒的方言,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