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半空中的手一下子顿住了。
那女人的声音莫名的让她感到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声音的主人。
而且听女人的口气和季南风的关系不一般,季南风身边除了她之外没有其他女性同事,那这个女人……
是他的女朋友?
这时候进去好像有点不太合适,林澈想了想,放下手,继而转身离开。
房间内的季南风看到门口那抹踌躇的影子离开后,眸色不由暗了下,但很快被掩饰过去,调笑反问女人:“你担心我了?”
女人撇了撇嘴,口是心非:“谁担心你啊,我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还没追到你,我怎么敢去死?”
季南风把女人拉到床边,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伤心吗?”
“你说呢?”
“肯定会!谁让我是你的男朋友呢?”
“既然知道,那你怎么还让自己伤得那么重?你是不是存心让我担心啊?”
“意外,真的是意外!”
女人已经从阿文那里听说了季南风受伤的经过,早上季南风去港口看仓库,谁知仓库里的箱子突然倒塌正巧压到他,双腿和右肩膀都受了伤,头上也有个伤口,幸好都不是重伤,医生说顺利的话一个星期就能出院。
“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谁知道你给我个那么大的惊吓,我难得假期,你说怎么办?”女人有点不高兴。
“等我好了一定加倍补偿你,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肯定累了吧?让阿文先送你回酒店,嗯?”
女人想了想,同意。
“那我晚点来看你。”
“嗯,来之前给我打电话,我让阿文去接你。”
一直沉默不说话的阿文上前一步,对女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女人离开病房后,季南风唇角的笑意一下子没了。
港口的事情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的伤对外宣称是意外。
叶梢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那个女人突然杀到医院,叶梢没能来得及离开,只能躲在季南风病房的洗手间里。
两人对视一眼,季南风道:“那个女人差不多搞定了。”
“越接近真相就越危险,你自己注意安全。”叶梢提醒他。
季南风不在乎的笑笑:“我都已经死过一回,还有什么好怕的?”
“死了那么多人,是该好好跟他们好好算一算了。”叶梢眼神染上一丝杀气,当年马革裹尸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英魂犹在,血债定要血来偿!
“我会小心的。”
季南风也面色沉重,叶梢拍了拍他的肩:“你好好养伤,我先去看看菲姐,我爸来了,我怕她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他的职位太低,想要救相思非他爸出手不可,算算时间,他爸应该已经到医院了。
叶梢又叮嘱了几句季南风便离开病房,就在他合上门时,身后响起林澈的声音:“叶梢哥。”
林澈没有走远,去最近的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正巧看到他。
“林澈妹妹你来了啊。”
林澈想问问叶梢季南风的情况,万一季南风的女朋友还在,那她进去不是很不识相?
可叶梢没看出她的犹豫,还帮她把门推开:“他已经醒了,你进去看看吧。”
“谁?”听到动静的季南风怕小妮子跑了,明知故问。
“是我。”
林澈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看到穿着病号服的季南风时,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季南风没觉得尴尬,淡道:“找我有事?”
“你的伤……”
“没事,死不了,就是这几天不太方便就是了。”季南风稍稍动了下右肩膀,痛的他低声嘶了一下。
幸好那些木箱子都是空的,要不然被从那么高的地方砸到,就算不死也凶多吉少。
当时她只想快点带小东西离开,根本没注意到高高垒起的箱子已经摇摇欲坠,要不是季南风,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林澈只觉得一阵阵后怕。
“过来。”
季南风淡然的目光瞥到她额头上干涸的血迹时沉了沉。
床头柜上还有消毒用品,他拿起一个酒精棉球轻轻擦拭那细小的伤口。
“嘶……”
酒精刺激下伤口隐隐作痛,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也受伤了。
幸好那伤口很小,应该是被飞溅的木屑划到的,并不深。
两人贴的很近,呼吸缠绕在一起,几乎分不清谁是谁的。
“谢、谢谢!”林澈苍白的脸猛的一红,连忙后退一步。
季南风眼底闪过一丝可惜,放下酒精棉球:“坐吧。”
林澈以为他准备和她好好谈一谈,便听话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季先生,我……”
“别说话。”
“?”
林澈脸上瞬间懵了,不是要谈吗?不说话怎么谈?心灵交流?
在她询问的目光中,季南风无其事打电话给陈部长:“肚子饿了,送点东西过来吃。”
说完挂断电话,才靠着床被懒洋洋说:“我现在没力气,有什么话等我吃好再说。”
“那我等会再来找你。”林澈识趣道。
“我等会不一定有空。”季南风瞥了她一眼,又不咸不淡的加了一句:“有空也不一定有心情和你谈。”
林澈顿时无言以对,谁让他是她们的救命恩人,任性也只能忍着。
不多时,陈秘书送来吃的,是清淡的白粥和肉松,放下东西,他很识趣的借口有事离开。
白粥的香气一点点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