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凡!”
叶梢大惊失色,眼睁睁地看着秦凡凡单手撑在马路上,身子顺势一滚,然后迅速的朝反方向跑去!
他忘了锁车门!
叶梢重重捶了下方向盘,连忙把车停下然后去追秦凡凡,秦凡凡边跑边拦出租车,出租车还没停下她就钻了进去,叶梢追在出租车后只吃了一嘴尾气!
秦凡凡把车窗放下,手臂伸出,竖了个中指给叶梢。
想让她乖乖听话?
做梦去吧!
手臂很痛,但心情很爽,她咧嘴笑了起来:“师傅,去医院。”
没追上秦凡凡的叶梢心肝脾肺肾都要被气炸了,叉腰重重吸了好口气,这妮子是要活生生把他气死!
千万别被他逮到,要不然非把她的屁股打烂不可!
可信誓旦旦的叶梢赶到医院,看到坐在急诊室内咬牙忍着疼让医生清理伤口的秦凡凡时,立刻心就软了,什么火都没了。
这次他不敢进去,怕她见了他又逃走。
“姑娘,真的不要打麻药?”
带着白口罩的男医生准备给她缝针。
伤口不深,但足足有七八厘米长,经过清创后,露出外翻的皮肉,非常恐怖。
秦凡凡一声不吭,冷汗却已经布满额头。
“直接缝吧。”她声音有些嘶哑。
医生见状,不再多言,锋利的针头扎进皮肉的时候,秦凡凡的身体僵硬,背脊直挺挺的僵在那里。
“缝。”
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在没有打麻药的情况下,整整缝了十五针,秦凡凡自己不知道具体多少针,但叶梢一针一针数,仿佛这每一针都缝在了他的心口上,让他心痛无比。
有几个男人能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缝针?他身边会有这样的情况,但都是因为情况紧急,来不及或药品补给不及的情况下,可她,秦凡凡,竟然主动要求不打麻药!
到底她这四年经历了什么?!
叶梢重重闭上眼,指尖发颤。
他以为她在国外生活的很好,或许会因为他难过一阵子,但很快就会振作起来,然后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他错了,错的离谱,她没有享受安怡的生活,反而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刀枪不入的机器!
他认识的那个秦凡凡,早就在过去的四年中被消磨殆尽了!
叶梢眼睛酸涩无比,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
他看着秦凡凡一个人排队、挂号、取药然后离开,纤瘦的背脊没有弯过一下。
他跟的很远,秦凡凡并有没发现,怕回家被爸妈看到吓到,所以她回到新租的公寓,直到她一个人,她才卸下所有伪装,躺在床上用被子裹紧自己。
疼吗?
当然疼,可她就是要提醒自己,她已经足够强大,这些疼已经打倒不了她。
她是涅盘重生的秦凡凡,再也没有任何事任何人可以打败她!
她不要任何饶同情和关心,尤其是那个饶!
想着想着,她疲倦的闭上眼。
精神松懈下来,连阳台的门被打开也不知道。
叶梢悄然无声的走进来,轻轻的跪在床边,想摸摸她,可又怕惊动她。
曾经他们是最亲密的恋人,她无条件的信任他包容他,那时候他是她的全部,每次见面,她都会笑着叫她叶梢哥哥,然后没羞没臊的对他撒娇。
“凡凡,什么时候你才能再对我笑一下啊?”叶梢眼里流露出深深的伤感,他俯身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然后无声的离开去厨房忙碌。
秦凡凡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橘红色的夕阳从窗户洒进来,倦鸟归巢,华灯初上,房间里有点昏暗,她抬手想去打开台灯,但手臂一动,钻心的疼立刻让她整张脸皱在了一起。
好痛……
她竟然忘了手臂受赡事。
虽然只是皮肉伤,但痊愈最起码要一个星期。
这四年来大大的伤受过太多,这点伤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事。
她躺了一会,缓过气来后坐起来,当她想下床时,突然卧室外传来细微的响动,虽然很轻微,若不仔细听还以为是隔壁或楼上楼下传过来的,但机警的秦凡凡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接着拉开房门,大步走向声音方向。
隔着客厅的玻璃门,看到厨房里有个人在忙碌。
那人系着围裙,背对着秦凡凡在砧板上切东西,煤气灶上的炖锅里正冒出袅袅的香气。
傍晚最后一缕夕阳斜斜的打在那人结实宽阔的肩膀上和侧脸,柔和了那人冷酷锋利的侧脸轮廓。
是叶梢!
他怎么在这里?!
只看到背影,秦凡凡一眼就认出了堂而皇之出现在她家的人是谁。
叶梢切好葱花放进锅里,然后拿出一柄平底煎锅,磕上两个鸡蛋,鸡蛋顿时在滋滋声飘出浓郁的香味。
曾经自己是那么迷恋这个人,希望他能留在自己的身边,一起入睡一起醒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他如此执着,或许是阳刚中流露出的一点温柔深深地吸引了她,就像此刻再一次看到这个浸润在夕阳余晖中的宽阔背影一下子让她眼睛湿润了。
叶梢突然回头,两饶视线撞在一起,他平静的眼眸深处浮现出一抹尴尬。
“你醒了?”
秦凡凡抿着嘴唇,走进厨房啪啪关上火。
她的厨房很干净,干净到没有任何烹饪锅具,冰箱里只有鸡蛋和矿泉水,现在炉灶上的东西全都是叶梢从自己家里拿过来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
“手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