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涧完全不能体会到顾律师内心的崩溃，继续，“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做得到吗？”
顾律师看看那写着“男人是树，不补不粗”的宣传单，心里零乱不已。
他的脑子不断运作，《民法通则》、《合同法》、《商业银行法》……无数法条走马观花掠过，就是没哪条能支撑减免的依据。
他用眼神向方一俊求助。
难道这是总裁想裁掉我所以故意想出来的损招吗？
方一俊闭了闭眼，轻轻摇了摇头。
顾律师见状，咬牙道：“好的，我知道了萧总，在下班前我会做一个方案出来的。”
下午六点，一份划款计划书放在萧雨涧的办公桌上。
顾大律师放下手上最紧急的事情，召集所有手下全都扑在了这份计划书上。
调取产权，调查医院近十年的经营状况，还有周边居民对医院的口碑等等，一群大律师在几大法条中不断翻找可以减免的法律依据，最后终于做到免息。
简直比和大客户协商合同条款还要困难。
交完计划书，顾律师偷偷在总裁办门外问方一俊：“一俊，萧总这是什么意思啊？”
方一俊神神秘秘的看看旁边，提点顾律师：“总之以后不管对方还不还钱还多少，你都别发律师信就对了。”
顾律师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什么。
萧总的私人债务问题，不是他们这些能随便参与的，最安全最保险的做法就是上面交代什么就做什么。
“方特助，谢谢你提点啊。”顾律师恍然大悟。
方一俊嘿嘿一笑：“客气客气，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嘛。”
“我们法务部的一帮老中青都嗷嗷待哺着呢，方特助，我们两个部门什么时候来个大联谊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等这次事情解决了，我一定安排哈！”
顾大律师高高兴心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部里的单身汉们，一个个像腌萝卜似的大律师们闻言，原地满血复活，连夜挑灯夜战到明都没问题。
萧雨涧看完计划书，非常满意。
应当减免的理由洋洋洒洒整整一张纸。
什么无偿赞助困难病人药物啦，为病人减免检查费啦，接送病人啦，开设夜门诊二十四时为病人服务啦，给病人免费带孩子等等，找不到法律依据就随便乱编，不愧是集结了国内大批优秀律师的精英律师团队，胡编乱造都写的有理有据，乍一看根本找不出任何漏洞。
萧雨涧弹了下计划书，冥思了一会，又在后面加了一条，然后用内线把方一俊叫进来：“把这个……”
萧雨涧到一半，改变主意：“算了，我自己去吧，警察那边有消息吗？”
“物证已经全部送过去了，目前还没樱”
“我们自己呢？”
“照片分析还没出结果，最快今晚上可能就会有，老板，你已经一个晚上没睡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去订饭，一时后开会。”
着萧雨涧从衣帽架上取下西装外套，边穿边往外面走，方一俊见状，连忙跟上去，谁知萧雨涧突然停下，方一俊差点一头撞上。
萧雨涧给方一俊甩了个别跟的眼神，方一俊立刻识相的滚蛋，没跟上去。
两月中旬的魔都还是很冷的，晚上的气温一直徘徊在四五度左右，大家都还穿着羽绒服或棉袄，唐很甜也不例外。
她开的是号称第一神车的五菱宏光，既能载人又能载货，她平时给酒吧旅馆送菜就是用这辆车，空调早坏了，夏车里像蒸桑拿，冬就像冰窖，晚上七点多了，她才把最后一筐蔬菜送到然后回到医院。
下车第一件事就是去开夜门诊的招牌，混混们看到招牌亮着就知道她肯定在。
开完灯，她搓着手穿过院子。
为了省电，她从来不开院子的灯。
熟门熟路的穿过院子，然后开门，打开门廊上的灯，接着直奔诊疗室。
拿出电磁炉和锅子，烧上水，水开的时候正好她把蔬菜也洗好了，先在滚水里放把挂面，等面条变软后再加入蔬菜，三分钟后，一桌蔬菜面烧好了。
她直接把锅子拿到桌上，打开手机准备一边吃饭一边追剧。
寂静的医院因为她的回来染上一层暖意。
什么特别的夜晚，却因为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而变得不寻常。
准备开饭的唐很甜被吓了一跳，筷子都差点掉了，看到是谁站在门口时，眼睛瞬间瞪眼。
在她回来前萧雨涧就已经到了，他站在院子里，唐很甜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注视之下，然而本人却丝毫没有察觉，直到他敲门，唐很甜才发现。
“你你你……”
唐很甜诧异，都不知道该什么了。
萧雨涧走过去，看到锅子里全是绿色蔬菜连一滴油水都没有的汤面时，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她每就只吃这些东西？
萧雨涧突然有些生气，然而却又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生气，总之就是生气了，阴沉着脸，看上去特别吓人。
唐很甜悄悄摸到一把医院剪刀藏到口袋里。
“三时间还没到……”她深吸口气。
“我知道。”
萧雨涧语气轻松，扯松领带坐下，拿起调羹自顾自喝了口面汤，然后用调羹在锅里转了两圈。
青菜叶，生菜叶，菠菜叶，还有他不认识的蔬菜，绿色的是蔬菜，白色是面条，再也没有第二个颜色。
“怎么那么淡？”他抬头看向唐很甜，唐很甜莫名，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