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不满意道:“谁敢弹劾?说到底这是东宫的家务事,关他们屁事。”
一边的张赟,还是忍不住说:“殿下,宫内没有家务事的说法,就是陛下哪天临幸哪个妃子,都是要有记录在案的。至于您的东宫,今后也会如此。”
“睡个觉还有人监视?”
这就怒了,李承乾下定决心,谁要是敢出现在他屋子里,他绝对把这个人踹到长乐门去。
面对“监视”的词语,张赟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说。监视这个词,怎么看怎么是过了,可是细想想,好像还没差。都觉得当皇帝有意思,殊不知,只有在这个位子上,才知道有多么的煎熬。
“秀秀,今晚你就住到隔壁,丽正殿虽然大,可是孤一个人住着还是浪费,不止是你,张赟,另外一边的房间也收拾出来,于泰你们俩轮换着住,大晚上的在门外苦熬,你们不觉得苦,孤都看不过去!”
眼见太子的二杆子脾气上来了,张赟只能点头领命。
睡觉以前,李承乾想了很久,还是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到李恪、李泰、皇帝和长孙无忌那里。
已经应承下来的事情,就不能反悔,哪怕觉得长孙无忌入股有很大的后患。
组建船队说起来轻巧,真的施行起来的时候,才会知道会有多么艰难。初期的入不敷出是一定的,有家大业大的长孙家参股一份,到时候东宫也能少赔点。
至于皇帝老爹那里,还是要邀请的,让内务府出钱出力不得利,这才是真正的坑爹。
信晚上连夜送了出去,第二天,皇帝的回复就到了。
二成份子,这是皇帝一口咬定的份额。
既然有五个投资人,自然是一人两成最为合适。
练剑、跑步、练拳、练箭,持续了几年的锻炼,要说没有效果才是骗人的。张赟的身手绝对堪称超绝,虽然有畏手畏脚的嫌疑,可是能跟他对战一柱香的时间,李承乾就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飞檐走壁的武侠梦既然实现不了,那么以一敌二这样的,还是能够实现的。
“呵呵呵,殿下的身手,就算放到武将堆里,也是拔尖的了。”
李承乾循声望去,只见一身常服的长孙无忌就站在演武场边。只是“殿下”的称谓,又和他的这身装束格格不入。见鬼了,这混蛋要我拿什么礼节应对?
长孙无忌也觉得自己的称呼出错了,立刻改口说:“昨日户部忙碌,不得以就住在了官署,直到今天早晨,才得到信件,心急之下,就没穿官服。”
既然是谈船队的事情的,那就好说了。
放下手里的长剑,李承乾拱拱手说:“劳烦舅舅今日赶来东宫了,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场所,不如我们回书房详谈如何?”
“乐意之至!”
让张赟带着长孙无忌去书房,李承乾则是沐浴之后,才穿着一身普通的衣物进了书房。
书房里,就摆着一张冯盎送来的地形图,海港的选址,是他决定的,按照冯盎的说法,岭南多风暴,在这个港口停船,就不会发生船毁人亡的事情。
冯盎的眼光是不会错的,珠江入海口,也是凭借着自己的地理位置优越,才在后世的时候成了顶级口岸之一。
“地方既然已经选好了,是不是就要开始建设了?”
李承乾送上一杯茶才说:“哪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海港既然要建造,就不能敷衍,水泥这种优越的建筑材料,是必然要用上的。不过,工部现在对水泥的管控十分严格,仅有的几个火窑,都实行了军事化管理。就是学院用,都有专门管控的司马,不允许遗漏一斤一两。所以啊,海港建设所需的水泥,还要从长安送到岭南,这一来一往的开销,再加上中途必定会出现的损坏,就是一笔天文数字。而这,还没考虑到造船厂的建造呢。”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做生意有赚有赔,投入不对血本无归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他很清楚这里面的门道。之所以要入股东宫,其实他并不看重船队的收益会是如何,他更希望的是名正言顺的将家族的力量延伸到南方。
自古以来,中原战乱的时候,南方虽然也有动乱,却不会很严重。长孙家想要将血脉一路延续下去,就需要开枝散叶。南方的势力,将会是他留给小儿子的家产。
“做生意有赚有赔,这件事老夫还是知道的,只是承乾,你准备给舅舅几成的份子?”
李承乾伸出两根手指:“两成,不管是您还是父皇、青雀、李恪,都是两成。咱们五个人均摊一下,东宫的压力就不会太大。粗略估计,等到船队建成,开始有收益的时候,投入怎么也需要三四十万贯!”
一共三四十万,一人就要六到八万贯,这不是一笔小钱,对一些低级勋贵来说,就算爵位能卖,都未必能凑出这么多钱来。
不过,长孙无忌自然不能跟那些人相提并论。
“两成已经很不错了,明日老夫就让人把钱送到东宫来。就是数额有点大,不可能全是铜钱。”
李承乾点点头,如今大唐还是很缺铜钱的,涉及到大宗的货物交易,一般都会是银子甚至是金子。甚至于,好多百姓,还在以绢帛当作货币,以物易物的,也不在少数。
“舅舅就是大气,至于份子的契约,改日外甥会派人送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