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饭的伙计帮工都听见了这句话,老范笑了笑,说:“可以。”
段美美这几天经常会回想起那个屈辱的早晨,她记得那天的每个细节。
那天之后,她的少女时代宣告结束,她不是女孩,也还不是女人,也许她永远都不再会像一个女人那样活着。
未来的生活,将会如行尸走肉一般,跟这样的糟老头子上床,在他的齁瘘带喘之下面无表情地执行完妻子的义务,也许她会很爱自己的孩子——无论男女,然后等老范两脚一蹬,就忍受范厨子的各种羞辱和折磨。
正想着,那暮色中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撑着油纸伞,踩着木屐缓缓穿过细雨而来,一个陌生人的身影抬头看了看她在二楼的灯影,然后走到楼下,进了大门。
那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子,生得非常俊俏。
进门之前,他看了窗前的她一眼,浅浅地笑了笑,楼下有灯,她看得见他的脸,看得见他对自己在笑。
但她楼上的灯在身后,其实他看不到她的脸庞。
但这个男人还是笑了一下。
时隔多年之后,段美美想到这个男人,还会觉得:对这个世界露出笑容,仿佛就是这个男人对世界的义务。
这时楼下传来年轻人的声音:“伙计,来一间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