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
泠落的话太过决绝,决绝到连自己都不由泪目了。
或许是赫连庆青活的太过安逸,如果几经生死,他就能真正懂了,可是这种事不能冒险。
虽说泠落是次次死里逃生,可从死亡里逃出来的究竟是不是自己,没有人知道。
每一次死里逃生,曾经那个懦弱的人格都会死去,逃出来的是更加坚强的慕容泠落。
既然死不了,那就好好活着,看谁能笑到最后。
泠落出了门,被外面刺眼的阳光照的一晃眼,不由停下脚步,眯起眼睛。
宫离殇伸手去拉泠落的手,却让泠落躲开了,宫离殇看向泠落的眸色一深。
“脏……我杀人了……”
泠落有气无力地解释着,这是她手里的第一条人命。
宫离殇强势拉住泠落的手,心疼的往自己怀里带,没有丝毫嫌弃的样子。
他虽然在外面,却将里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发生了什么事他都知道。
的确,泠落的话没错,杀过人的手的确是不再干净,上面全都是鲜血。
宫离殇一只手裹住了泠落的两只手,另一手在泠落心口处轻轻点了点。
“这里干净就行。”
泠落闻言浅笑,有几分自嘲道。
“谁也不能保证这里还干净。”
宫离殇抱住泠落,无奈叹口气。
“以后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泠落闭上眼睛,静静呆在宫离殇的怀里,并未回应他,不可能什么事都靠宫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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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西晋连府
连云坐在府内后院小亭的石凳上,吴宇背对连云而立,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两人一时无言。
“国师,此次三皇同时驾崩,其中可有蹊跷?”
连云手里拿着奏章,沉思半响开口问道。
三国皇帝同时驾崩,实在是太过凑巧,让人不得不疑,而西晋此时却平静的异常,连农民起义造反的热潮都消散了几分。
“这世上没有偶然,只有一定的必然,九州变天了……”
吴宇的声音有些深沉,三颗帝星陨落,江山易主,红鸾星动,南诏女子登基,北漠新星微弱,只有东汉社稷还算稳固。
连云陷入沉思,遇刺、中毒,这看似巧合的一切看上去都不简单,凶手是谁?
吴语转身,看向连云的眸中带着几分认真。
“连大人上书太后登基。”
“啪”的一声,连云手中的奏折倏然落地,他的手已经震惊地抖了起来。
瞪大眼睛看向吴宇,此事无论成败,他作为提出者定是史册留名,遭万世唾弃。
“此事不可!”
且不说她是个女人,一个后妃,斛律茗柔无论是在权谋上还是血统上都不应登基,她若登基,那那楚家该被置于何地?
明知是错却还偏要为之,连云不能牺牲自己的名声,留下千古骂名。
“此时时机正对,斛律家与百姓间的矛盾需要一个激化的导火索……就算你提,那个草包女人也不一定能上去。”
吴宇话里带着不屑与笃定,他们要做的就是把水搅混,帮斛律家作死,加速他们的灭亡。
连云定定地看着吴宇半晌才道,他拒绝不了,不知道这个决定又会惹出什么祸端。
“好……”
随后连云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奏章,看来这个千古骂名他是非背不可了。
相较于心情复杂的连云,吴宇则没心没肺地打着哈欠,转身离开,潇洒地留下了几句话。
“我有些乏了,今日的早朝就不去了,请丞相大人帮我转达几句话……红鸾星现,九州三颗帝星陨落,西晋有帝女坐镇幸而逃过一劫,如今时局动荡,只有帝女登基,才能破解此局。”
连云闻言苦笑,认命地起身去书房写奏折。
今日的西晋朝堂注定又要掀起一场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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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殿
“都准备好了?”
赫连成青坐在主位上,品着茶,十分淡然地问着面前的属下。
他这个品茶的习惯是从他母亲学来的。
他母亲生前的时候,身上所有中原人的习惯都未变,这对赫连成青形成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虽然他从小受那些儒雅文化的熏陶,表面上也是个儒雅的君子,可他骨子里却流淌着草原人的血,掠夺成性是藏不住的。
“主子,早就准备好了,这左年刚动了手,守卫正严,咱们要是现在动手……”
“虎符的兵力大多在边关集结,如今赫连庆青手里的兵力根本就不多,他的人若是够,昨夜也不会被围困在皇宫,非要本皇子解围了……”
“可皇上手里的狼符下落不明啊。”
“真的全都找过了?”
赫连成青看向手下,再次确认道。
“全找了,皇上身上都摸了个遍,没有狼符。”
赫连成青垂眸,低头看向手里端着的这杯热茶,视线落在那起起伏伏的茶叶上。
“绝对不会在赫连庆青手里,他若是有早就用了,传令下去,三日后父皇入葬之日动手!”
“是。”
“主子,还有一事,我们的人在阳关抓到一名中原女子。”
赫连庆青抬眸,等着他下一句话,这女子绝不普通,不然他们也不会抓。
“那女子手握大皇子的半枚玉佩……”
赫连成青闻言放下了茶杯,不由重视了起来。
“人现在在哪?”
“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