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离殇二话不说,把泠落打横抱了起来,背对着坟反向而行,其间没有回头。
倒是泠落默默地回头看了一眼南宫流云的孤冢,久久没有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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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又到了日常喝药的时候。
宫离殇眼巴巴地盯着泠落,一见她放下碗,就瞅准时机扑了上去。
为的就是证实今天早上泠落不经意间许下的承诺。可怜的泠落还没来得及喝口糖水解苦,就已经被宫离殇困住了。
苦涩的中药不断回味在两人的唇齿间,苦得泠落怀疑人生,用手不断地推着占便宜没够的宫离殇的胸膛。
她现在只想早点结束这个吻,喝杯糖水解苦,不然口中的味道是轻易散不去的。
好不容易等宫离殇松开她,没等她碰到杯子,宫离殇就手快的拿过桌上的一杯糖水自己喝了!
喝完还故意对着泠落吧唧嘴道,“现在不苦了。”
苦逼的泠落:“……”
此时的桌上已经没有糖水了,气得她抿唇窜向宫离殇,抢夺他嘴里仅剩的糖水。
泠落第一次如此热情主动,得逞的宫离殇眉眼间都藏着笑意,被她撞地后退一步,紧紧抱着怀里偷糖的小人。
将军帐中
宫离殇今日难得过来,宁武和尚云赶紧禀告着这几日的一些情况,生怕宫离殇又跑了。
“京城的诏令可来了?”
“昨天夜里刚到,皇上让大军十日后回京。”
“退守关内,传令修整,两国虽已休战,切不可放松警惕。”
“是。”
“本王有要事,打算先走一步,这里就拜托大将军了。”
“王爷,您是军中主帅,不可擅自离职……”
“王妃为寻本王,这一路自临安到边关,流落鲜卑,吃尽了苦头,本王因为国事差点失去爱妻,这种心情大将军定能理解。
战事已平,昨日我已将奏折送了出去,几日后便可到达皇宫,大将军可放心。”
宁武的确是感同身受,他们这些征夫的确是愧对家庭、愧对子女。
可家国天下与儿女情长相比孰轻孰重?再难取舍也不得不选择前者。
忠义难全,很少有人能有宫离殇这样的勇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宁武无奈叹了一口气。
重情者自古就有,而真正做到有情的却是少之又少,世间安得双全法?
他早就到了耳顺之年,也想告老还乡,与爱妻朝夕相伴,儿女绕膝,享天伦之乐……
可国家不许,百姓不许,军中将士也是不许。
几日后,安阳城外临水村
一辆马车从田间小路缓缓驶入村内,扛着锄头正在干农活的村民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侧目而视。
穷乡僻壤之地,牛车、手推车都是少见,不要说昂贵的马车了,更不要说这样又大又豪华、还围着黄色帷慢的马车。
只见这辆马车直接停在了沈家兄弟的门前,赶车的明率先下车,在这紧闭的破木门上敲了几下。
“咚咚咚……”
“咚咚咚……”
片刻后,大门未动,院里也未有半点动静,泠落推开车门看向紧闭的木门。
这时,一个路过的挑着担子的老翁热心地喊了一句。
“沈家兄弟打猎去了,恐怕中午才回来。”
泠落和明对视一眼后,随即笑着对老翁道谢。
“多谢老伯,我们在这等等吧。”
老翁多看了泠落几眼,可见明眼神不善,也不敢再多留,挑着担子赶紧回家去了,边走还边嘀咕。
“沈家最近是怎么回事……前些日子抱着一个女人回来,这就有人找上了门,这姑娘看着怎么和沈安抱回来的那女人长得一样呢……”
老翁的话虽是自言自语,可声音并不低,在场的几人都能听到。
明抿唇低头,而泠落垂眸退回了马车,却被身后宫离殇一把抱住,紧紧圈在怀里。
颈后全是他灼热的气息,泠落闭上眼睛,微微偏过头,用脸颊蹭了蹭。
“我来晚了……”
这心疼又愧疚的声音让她眼眶一红,明明就告诉自己这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向前看。
可泠落的声音还是抖了起来,闭上的眼睛里落下了泪水,安慰道。
“都过去了……”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安慰谁,她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己……委屈,怎么会不委屈!这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委屈。
泠落没有多说,转过身趴在宫离殇的肩头再次低声哭了起来,哭得宫离殇肝肠寸断。
哭声虽然不大,可马车外的明还是听到了,握着剑鞘的手越来越紧。
他亲眼见到王妃遭遇这些祸事,心里的痛苦也是只多不少。
中午时分,沈家兄弟的确打猎归来,沈安走在前面,手里提着两只半死不活的大肥野兔。
沈贵跟在后面,背上背着一个藤筐,里面装的全是山上采的各种野菜。
一看到沈贵的身影,明的眼里立刻就酝酿出了杀气,紧紧攥着手里的剑柄,却迟迟未拔。
宫离殇先是听到了脚步声,后又察觉到明的杀气,将车帘掀开一角向外望了过去。
泠落透过雕花车窗的空隙看到了由远及近沈安,看了宫离殇一眼才出了马车。
沈安看向弯腰下车的泠落,一时有些恍惚,她此时的装扮与逃难时大有不同。
那时的泠落衣着简单,容貌清丽,而此时低调华贵的王妃装扮让他惊为天人。
身上云裳似的华服,头上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