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丘不敢去看那双含情的眼睛,低声道:ldquo;我去取水来。rdquo;
茗儿摇摇头,莞尔道:ldquo;有些东西,水洗不净的。我这门炼丹之术,乃是仙家上乘大道,不是用水洗炉,而是用真火洗炉。rdquo;
茗儿道:ldquo;我师父,乃是一个大智大慧之人,以真火清理丹炉的法子并非我师门一家独有,但是三界之内,要说到最好的清理丹炉的法子,却非我师门这一脉莫属。其他任何人,哪怕是圣人,都有所不及。rdquo;
这话语气似乎有些大,不过陈玄丘没有争辩,而是顺着她的意思颔首道:ldquo;术业有专攻,便是圣人,当然也有所短。rdquo;
茗儿认真地道:ldquo;我师父参天地之玄秒,悟规则之大道,终悟得这一法门,名曰l;大势至彼岸无相真如无我天地洪炉法r;
陈玄丘忍不住想笑,说道:ldquo;茗儿妹子,你师父的功法和丹方,名字都这么长吗?rdquo;
茗儿大概是有点冻着了,鼻头红红的。
她吸了吸鼻子,也有些想笑:ldquo;我师父起名字就是这样的,总是老长老长的,我小时候就怪他,什么功法都是这么长的名字,害我光是要背名字就背很久。我师父说我傻,他说他的功法和丹方虽然名字很长,可前边都是完全相同的。rdquo;
陈玄丘恍然道:ldquo;不错,还真是,这名字跟你的功法还真是挺像。可那白虎庚金剑气为何不同?rdquo;
茗儿的唇角抽搐了几下,道:ldquo;我不爱用剑,太凶了。可姐姐喜欢。但那白虎庚金剑气,其实也有全名的,它的全名是;
陈玄丘抢着说道:ldquo;莫非是大势至彼岸无相真如无我白虎庚金剑气?rdquo;
茗儿道:ldquo;不错。rdquo;
两个人对视一眼,忽然一起大笑起来。
这一笑,些许的尴尬和不自在便在彼此的笑声中烟消云散了。
茗儿似乎笑得肚子都疼了,笑了好久,才缓缓收住笑声,趁机擦了擦眼中的泪花,也不知道是不是笑出来的。
她深情地望了陈玄丘一眼,说道:ldquo;我这门清丹炉的法门,是三界中独一无二的。除了我师父,三界中就只有我会。我不会再把它传下去了,陈大哥你也不要把它传给别人,好不好?rdquo;
陈玄丘的心口ldquo;嗵rdquo;地一声跳,他忽然明白了,其实丹方传不传的对茗儿来说并不重要,她真正要传给自己的就是这门独一无二的清丹炉的法门。
它完全可以用别的办法代替,其实没什么大用。可它是独一无二的。茗儿知道今生她与陈玄丘无缘了,却还希望,能有一样东西,是只有他们彼此才能拥有的。
仿佛由此,也就让他们两个人,建立了一种别人无法拥有的亲密关系。
陈玄丘心头蓦然涌过一股可以把心融化的暖流,他扭过头去,望着窗外白雪压着的红梅花,轻轻点了点头。
他没有去看茗儿的脸,他怕自己只要一看,就会举手投降。
茗儿甜甜一笑,开始向他解说:l它独一无二,是因为这是我师父悟出来的一条大道法则。陈大哥也是修行之人,应该明白,我凡间炼气士,修练的是法术。
度劫飞升后的仙人,修炼的法门就是仙术了。仙人修成的真气称为仙力,与凡间法术形成的法力有着本质的区别。
可仙术就是修行的尽头了么?又不然!仙术之上是法则之力!天道法则!高高在上的圣人,所悟的就是天道规则,所以圣人之下皆蝼蚁。因为仙术与法则之力,简直如云泥之别。
可天道法则也不是尽头,天道之上还有大道!大道高于天。我师父以无上智慧,所悟出的这门l;大势至彼岸无相真如无我天地烘炉法r;
陈玄丘听得热血沸腾,他的凡间法术还差着七八个大境界才抵达大乘圆满呢,更不要说仙界法门了,可现在讨论的居然不是连仙界众生都要仰望敬畏的天道法则,而是凌驾于天道之上的大道规则,
陈玄丘忍不住脱口问道:ldquo;其用处如何?rdquo;
茗儿道:ldquo;不论何物,置于炉中,以此法祭炼,均可消杀,令炉中无垢无染,再无一丝杂质!rdquo;
陈玄丘:ip;
咳!茗儿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
大道规则耶,听起来真是牛气烘烘的。
就算是圣人,悟的也是天道法则,三界之内,有几人能跳出天道,去悟得大道规则?
可是她师父依据大道规则创下的这门功法,用处却有点太逊了,除了清洗丹炉,竟是毫无用处。
茗儿揉了揉鼻子,伸出一根青葱玉指,在案几上轻轻比划起来:ldquo;陈大哥,你看清楚,我先把这祭炼的法阵传你;
虽然没啥用,可是逼格够高,能唬人啊,好歹也是大道规则。
陈玄丘打起精神,认真学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