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炫堂仰望着天空,看着尚未爬上葫芦的无名,感慨地道:“陈上大夫忠心无双,义勇无双,真乃国士无双也!”
……陈玄丘一路东去,飞抵东夷与东郡交界的连绵群山时,将葫芦藏在云层之中,纵目下望,就见至少有四处地方,战火不断,狼烟冲宵。
无名惊讶道:“东郡与东夷打了六七年,每日战争仍然如此激烈么?
这得死多少人呐。”
陈玄丘道:“两边虽然常有征战,但是不应该如此频繁的。
我看,应该是因为昨日太州江氏东迁,所以东夷王故意在边防各处制造战事,牵制大雍边军,避免他们出兵阻止江氏叛逃。”
无名恍然道:“原来如此。”
陈玄丘想了一想,没有继续往前飞,而是沿着起伏的山脉飞去。
又行了一柱香的时间,娜扎忽然惊咦一声,指向地面的山谷中道:“苏苏你看,那是不是逃走的江氏族人?”
陈玄丘低头一看,山谷中影影绰绰,似有许多人马,正在往东而行。
陈玄丘运足了目力,就见那一行人马约有几千人,内中有不少车辆,看模样,队形散乱,不似军队。
而若是军民混杂或是百姓的队伍,这么大的规模,应该就是江氏一族的逃民了。
陈玄丘大为意动,要不要冲下去呢?
制造个障碍起码应该办得到,比如有山谷两侧制造个崩塌堵住去路。
江家逃走了两个不擅长武艺道法,但是经营有道的高层,如果能他们两个抓回去,也能更进一步地削弱东夷。
东夷没有招揽到人才,只搞去一些普通百姓,那对如今的东夷来说,只是负担,无甚大用。
想到这里,陈玄丘道:“娜扎,想不想下去打上一场?”
娜扎一听眉飞色舞:“好啊!”
月酌突然凭空出现,站在葫芦最前边,大袖飘飘,头也不回地道:“不能下去。”
陈玄丘讶然道:“月酌前辈?
为何不能下去?”
月酌道:“他们有接应的人,老夫感应到,下方除了霸下,还多了两股强大的气息。
这两股气息中,其中一道虽然不算特别的强大,却有金锐之气,叫人感应到了极不舒服。
而另一道气息,强大浑厚不逊于霸下,一旦交起手来,老夫照应不了你们。
若非老夫一路行来收敛了气息,现在已经被他们察觉,而一旦被他们察觉,只怕他们已经攻上来,哪还轮得到……咦?
这是哪里?”
月酌说着,想再看看下边,确认一下感应到的气息,却不想低头一看,下方白雪皑皑,奇峰峭立,与方才所见的景致大不一样。
在此高处,纵目四眺,方圆数百里范围之内,都找不出方才那座山谷了。
陈玄丘刚刚把葫芦上升千米,迅速飞离了原地,此时才把高度降下。
听月酌一问,便坦然道:“前辈说有凶险,那必然是真有大凶险了。
我避开了些,以策安全。”
月酌哑然,常言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倚衡。
你看咱们这位姑爷子,啧啧啧,这是多有危机意识。
陈玄丘神色自若,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他从容地四下看看,道:“我们人太少,此番东来,就是为了观看东夷情形,回去禀报大王,以便调整东夷战略,没必要暴露身份,引来东夷高手追杀。
啊,对了,不知道东夷有没有什么已知的高手啊,比如像月酌前辈这样的高人?”
月酌感慨地道:“老夫镇守中京近五百年,只卫护雍天子一人。
天下各处,变化甚大,老夫也不甚了了。
似昨日所遇的霸下,五百年前,在极北之地遇见过,你看他现在,却是在东夷出现,还效力于东夷王了。
世事变迁呐,五百年,对我们神兽来说,太短,对你们人族来说,已经足够漫长了。”
陈玄丘打蛇随棍上,忙道:“自古有言,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
霸下神龟,居于北方,才是道理。
跑到东方来,确实有些出人意料哈。”
月酌道:“这个说法,指的只是几大祖兽的发迹之地。
强大的神兽,也不容实力相当的神兽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成长起来,一番厮杀,活下来的最强大神兽,自然只有一个。
及至后来,祖龙元凤一类的祖兽,死的死、封印的封印,沉睡的觉睡,他们的子孙,倒不讲究这许多了。
更何况,东西南北,本就是后来人凑趣之说,其实最初最强大的四神兽中,就没有老乌龟这一族,是他们脸皮厚,死乞白赖地占了人家九尾天狐一族腾出来的的位置而已。
九尾天狐一族,一向生活在青丘,而青丘也在东方,那又怎么说?
也没见祖龙腆颜自称,说整个东方都是他的。”
陈玄丘眼睛一亮,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引诱月酌说到合适的话题了,要不然,贸然提起凤凰一族,恐怕还要惹他起疑。
月酌说完,也是暗暗松了口气,还是老夫机警,终于绕到四大神兽了,你快问我凤凰一族消息啊,快问快问。
陈玄丘心有灵犀一般,问道:“照月酌前辈所言,您凤凰一族,也未必就住在南方了?”
月酌眉开眼笑道:“正是!扶桑岛便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