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丘僵立半晌,道:“月酌前辈的本事,你们是见过的。
当日姬人反叛,中京大乱,月酌前辈现出原形,镇摄整个中京城。
在他被诱回王宫之前,奉常寺主手握‘天罗’,也不敢轻举妄动。”
陈玄丘转向娜扎:“敬霆云的本领绝对不及当日集结了奉常寺一千零八十名神官意念所结天罗的王青阳,自然绝非月酌前辈对手,你们说,月酌前辈迟迟不归,会出什么事?”
无名道:“本领虽有高下,但若受人埋伏,也能以弱制强。
以弱胜强者,最好的手段就是立即制其于……”陈玄丘一把捂住了无名的嘴:“你不要再说了,你的嘴巴太灵严。”
娜扎道:“敬霆云本领不及月酌,不过若是有埋伏,有什么了不得的法宝,或者用了什么奸计,也难说不会打败月酌。
毕竟那个老月酌一向目高于顶,狂妄的很,他对敬霆云不知谨慎,就难免为人所称。”
陈玄丘赞赏道:“小娜有理有据,说的好。
你继续。”
娜扎听了开心,便道:“如果想困住月酌,很难,毕竟他神通广大,敬霆云的实力跟他比,相差太多。”
陈玄丘道:“不错。”
娜扎道:“如果月酌中了埋伏受了伤呢,以他的本事,想要逃,可没几个人困得住他。
但是以月酌高傲的性子,未必会逃,一定会怒不可遏,带伤出手,一定要杀了敬霆云才甘心。”
陈玄丘欣然道:“有理。”
娜扎愈加自信,侃侃而谈道:“所以,他死了。”
陈玄丘赶紧道:“呸呸呸,大风吹。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为什么不能是月酌前辈受了伤以后实力大减,和敬霆云棋逢对手,苦战不休呢?
我给月酌前辈看过相,他不是个短命相……”无名弱弱地道:“小师兄,月酌前辈已经很老了。”
陈玄丘强调道:“总之,他不会死的。
我们先假设他还活着,那么他没有回来,能是遇到什么情况了?”
娜扎噙着小指想了想,两眼一亮:“迷路?”
无名道:“也许找了家客栈打个尖?”
“遇到老朋友了,在人家盘桓几日?”
“说不定杀敬霆云时问清了东夷王的住处,月酌前辈奋起余勇,直接去灭东夷王了。”
陈玄丘脸都黑了:“别扯淡了,我在想,我们都认为以月酌前辈的本事不可能被困,而以他的性格,则是要么战,要么死,不会有第三种选择。
但是,会不会我们所有人都认为最不可能的,偏偏就是最可能的答案?”
娜扎想了想道:“被困?”
陈玄丘道:“不错!”
无名道:“那个敬霆云,不可能事先想到会遇到月酌这样的高手,所以不可能预设埋伏,如果是临时起意,看他的模样,可不像身杯上乘宝物的样子,他困得住月酌?”
陈玄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缓缓道:“预布了埋伏,未必不可能。
你们别忘了,他们今日是去向列家兴师问罪的,如果是问了对付列家,有没有可能预设一个埋伏?”
娜扎道:“列家那些高手,和白夜带去的人,也就是半斤八两么,还用设埋伏?”
陈玄丘道:“我们看到的是半斤八两。
白夜带人去的时候,却不可能知道列家有多少人在等着他们。
你们注意到没有,列家那些人,都很年轻。”
无名怵然一惊,道:“小师兄是说,列家还有前辈高手?”
陈玄丘道:“一定有,我们看到的,一个年过四旬的都没有,列家说他们世代居住于此,已形成一个庞大的家族,他们的叔伯甚至爷爷辈的高手呢?”
娜扎道:“如果他们确实安排了一个陷阱,本来是用来对付列家前辈高手的,那么……这陷阱能在哪里?”
陈玄丘知道小师弟心细如发,便道:“无误啊,当时敬霆云往哪里逃的?”
无名果然记得,抬手一指,道:“那个方向。”
陈玄丘抛出宝葫芦,化作船儿大小,纵身往上一跃,道:“上来!”
娜扎和无名双双跃上,陈玄丘意念一动,葫芦便向东面去。
陈玄丘坐在最前面,迎着风,闭着双目,口中念念有词:“如果敬霆云想用陷阱对付月酌前辈而非逃走,那么,他就不必东飞西飞,因为闪躲的多了,难免会出现意外。”
陈玄丘闭着眼,抬手向前一指:“所以,方向应该基本没变过,就是东方。”
无名坐在后边,不服气地小声对娜扎说:“我还是觉得,月酌死了。”
娜扎道:“嘘,我也这么想。”
陈玄丘道:“他要把月酌前辈引入圈套,就要适当作戏,竭力挣扎,以消除月酌前辈的戒心,所以,飞行过程不会太近。”
无名崇拜地道:“虽然我认为小师兄这一次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但是小师兄真是很聪明。”
娜扎撇了撇嘴。
陈玄丘道:“这陷阱如果本来是用以对付列家的,那么设伏地点就要更远一些,远离列家的地盘。
这样设陷阱时,才不会引起列家注意。
困住列家高手时,也能防止列家其他人及时援救。”
娜扎捏了捏下巴,道:“嗯……好像是比我们陈唐关专门负责办案拿贼的士官聪明一些。”
陈玄丘继续道:“列家有神鹰血统,目力极好,所以,平原设伏,容易被发现。
如果在江河中设伏,以鹰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