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红望了眼空荡荡的茶寮,黯然道:“来碗茶汤吧。”
“小娘子要什么茶汤,小店有阿婆茶,茉莉花茶,七宝擂茶.....”
“茉莉花茶吧。”
“哎,马上就来,小娘子可要再来些干粮?”
“不用了,对了,你家”
她话未说完,文舒从后面掀帘进来:“嫂子,后屋就剩那些面粉了,还有没有”
“文舒!”
“储红!”
“你怎么来了?!”
“你什么时侯回来的。”
半刻钟后,储红飞奔着出了茶棚,朝官道对面的男子道:“四叔,我不回沧州了,你带着他们先回吧”
“胡闹!赶紧上马,这么多人等着呢。”
“不嘛,四叔你就让我多留两天,三叔过两日不是也要到京,到时我同他一起回去,没事的。”
“怎么说风就是雨,你三叔要后日才到,这两天你一个人在京我如何放心。”
“怎的不放心,天子脚下,太平盛世,还能让人掳了不成。再说咱家城中还有别院,下人,大不了,我出门带两个人不就成了。”
“那你今日怎么回去?”
“走回去啊。”
“储四叔若不放心,我可以送储四姑娘回去。”文舒从茶棚里出来,朝男子笑道。
储江认出她是在沧州给储新治病的那个小娘子,心下微松,再见储红态度坚决,且天色也不早了,他们还得赶路呢,只能无奈的朝储红叮嘱了几句,便带人离开了。
他一走,储红立时高兴起来,拉着文舒的手道:“这下你总可以领我四处逛逛了。”
“你来惊城这么久,就哪都没去过?”
“去过两处,马行街夜市和矾楼。”
“只这两地。”
“对呀,我刚进京的时侯,就得知你失踪了,哪里还有心情四处去玩,你不知道,为了你,我都上侯府求陆星晚去了。”储红邀功道。
“陆大姑娘。”文舒顿住脚步,转头疑惑道:“你求她作什么,她一个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能帮着你找人。”
“她不能,她哥能啊。”储红得意道:“陆大郎乃大理寺少卿,他们家又是侯门勋贵,扎根京城已久,其手眼门路怎么也比我这个外乡人强罢。”
“话虽如此,可我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民,哪里劳得重陆少卿大驾。”
“这你可就猜错了,陆大郎听说后可是极力帮忙,派了不少人出去找你呢,只是谁能想到你竟是在山林里迷了路,真是“
储红一脸无语。
“好了,我也不想的,不过你既这样说,那倒是该好好谢谢陆大人和陆姑娘。”
“可不是,陆星晚那人平时虽然瞧着矫情刻薄,但对你倒是挺大气,这次也是出了不少力,你确实该谢她一谢。”
“知道了,这样吧,改日我做东,你作陪,约他们兄妹出来吃顿饭如何。”
“成啊,不过你打请在哪?要不定在矾楼,我去过那里一次,菜色味道那叫一个绝。”
“不不不,那里太贵了,请不起。”文舒连连摇头。
“那请在哪?”
文舒略作思考,随即神秘一笑,“先不说,到时侯你就知道了。”
两人说着,已在茶棚内坐定,文舒亲自给她倒了杯茶,问她要不要回去。
储红连连摇头:“回去在府里待着有什么意思,倒是你这茶寮还有几分意趣,我就在这坐坐,下晌再同你一起回城。”
文舒点点头,这时恰好茶棚外走来一行人,她忙起身招呼,“几位官爷快请进,来点什么?”
打头的大高个面目严肃的扫视了四周一圈,问道:“可有二陈汤?”
“有,有,官爷来几碗?”
“跟在我身后的每人一碗,门外的也都给上一碗。”高大汉子往门边一坐,其余军士也跟着坐下,十七八人将不大的茶棚坐得满满当当。
文舒再往外瞅,好家伙!,外面或站或躺的没有七八十,也有四五十,再加上里头的
一下来了几十号人,文舒忙得脚打后脑勺。
储红见状也是识趣的提出帮忙,文舒见那些官爷似乎急着要走,便没推辞,让她负责打汤,赵嫂子端过去,她自己则手脚不停的开始做馒头。
她不在,赵嫂子不敢做太多主食,怕卖不出去浪费了,是以此时的蒸笼里,满打满算也不过二三十个馒头。
她这边手脚不停,堂下领头的大高个将朴刀往桌上一搁,朝外训道:“大家都给我听着,待会汤和干粮上来,你们都抓紧着吃喝,这些伤兵必须正午之前送到八大营,否则军法处置。”
“是。"
储红闻言好奇的看向棚外,但见那些躺在木制担架上的士兵,皆浑身缠满布条,不禁问一旁的文舒:“这附近没有在打仗吧,怎么外头的士兵伤得那么重。”
文舒瞅了一眼他们的身着,好像是潜火队的潜火服,再加上昨夜在分茶店听来的消息,便知这些人为何受伤了。
“他们是潜火队的,身上的伤应该是昨日救火落下的,水火无情啊!”
“是这样啊”储红沉默下来。
储家别院就住在城南不远,昨日的大火,她在府里也瞧见了,浓稠的黑雾遮天避日,熊熊热焰袭卷高空,要不是最后,一只红鸟神兵天降似的煽风灭火,只怕她家别院都有可能波及。
念及此,她忙停下动作朝众人道:“诸位军爷辛苦,今日这顿吃食我请了,昨日城南大火,全赖诸位英勇赴焰,才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