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子家男人跟张老实是没出五服的叔伯兄弟,但是这个时候张婶子也顾不得亲戚不亲戚了。她气啊,张老实这个蠢驴,人家叶窈窕这都是为了自家闺女呢,他弄个张婶子过来算什么!
张婶子心里还急着呢,闺女刚才虽然看着脸色好了很多,可就像是叶窈窕说的那样,要是想好,还得拿药哩。被张老实这么一弄,人家叶窈窕要是生气了可怎么好!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张婶子还不干了:“张老实你推我干什么,不是你家张老实来让我劝劝叶窈窕,说是等事情成了再给我剩下的九块钱的么!”
张莺娘是彻底来火了:“那是我家张莺她爸不知道你跟也同样的关系,就这你也好意思要?快点走吧,一块钱我也不问你要了!”
张莺娘说着就推这个叔伯妯娌走,张婶子本来是不肯走的。到她一想这屋里头还有叶寒这个煞神呢,她也不敢恋战,嘴里头骂骂咧咧还是走了。
张老实想起刚才借给张婶子的一块钱,很想把人喊住。他看了眼叶窈窕兄妹,到底是没敢。
叶窈窕倒也没在意张老实这一番操作,看都没看张老实只冲张莺娘:“行了,就照着您刚才说的那样办吧。”
“诶,诶,好呢!”张莺娘彻底高兴了。叶窈窕这姑娘大气、敞亮!
叶窈窕冲叶寒眨眨眼睛,把手一伸:“哥,你贴身带着的那个药丸子呢,快点给我。”
叶寒身上还真有个丸子,不过不是药丸子。那可是他给妹妹留着当零嘴儿的。这不,他没寻到妹妹,这就带这儿了。
叶窈窕小心翼翼接过叶寒手里的山楂丸,珍而重之地看着丸子。落在张莺娘眼里,那就是舍不得了,张莺娘立刻急了:“好孩子,求求你了!”
说着又拉着张老实:“我和你张大爷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叶窈窕叹了口气,这才掰开一半放进张莺的嘴巴里头。
闭着眼睛的张莺舌头一舔,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啊呀,酸酸甜甜可真好吃。
可能是蹲的久了,人饿了,张莺吃又快又急,一个没嚼碎一下就呛了起来。
“咳咳”
张莺剧烈地咳嗽着,捂着胸口,觉得自己因为贪吃这样很不好意思。可张莺娘却流下了高兴的眼泪。她激动地冲着叶窈窕道谢。
甭管怎么说,张莺娘还是很疼这个闺女的。这下子她是彻底相信了叶窈窕:“快,剩下一半快塞进去。”
叶窈窕却摇摇头:“借条,快拿来。”
说着又看了一眼张老实,一副很不信任的模样。张莺娘立刻知道了她的意思,这是怕张老实放过武奇家呢。
“好,给你写,”
张莺娘压着武奇先写了欠条,又让武奇替张老实写了一份,两个人摁下鲜红的手印儿,叶窈窕另一半药丸子也放进了张莺的嘴巴里。
张莺吃得很陶醉,好不容易咽下最后一口甜,这才缓缓开口:
“我这是在哪儿?叶窈窕,你怎么在这儿啊!”
张莺眨眨眼睛,见叶窈窕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不由就一跃而起。
“武奇,我跟你拼了,你这是要杀丨人!”
天哪,这是什么神药啊!
张莺娘简直都要把叶窈窕当成是在世的菩萨起来了,虽说现在查得紧,政丨策不允许,可她只觉得膝盖痒痒很想跪下,当然她也心随意动就这么跪下了。毕竟不下跪不足以表达她对叶窈窕的敬仰之情。
叶窈窕:“”
一米九不着痕迹地走过来,扶起张莺娘:“这是高兴地站不住了吧?”
张莺娘这才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忙就坡下路点头:“哎呀,吓死我了,我可这么一个闺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窈窕啊谢谢啊!”
叶窈窕却淡淡地接口:“伤人坐牢、杀人偿命。”
被逼着不情不愿写了借条的武奇,凳子才做了一半、身子立马一歪,跟张莺娘一样跪了下来
“不是我,我没有!”
张莺神采奕奕地冲武奇开火:“不是你是谁,我头上的伤口还没好呢!”
一米九心疼地补充:“好好一个姑娘家,会不会留疤痕啊!”
说着就想拿手拨开头发看看,张莺有些羞涩地躲开,心里却有点美滋滋
叶窈窕和叶宸对视一眼,只觉得这两个人只怕是好事将近。
好事将近的两个人眼神也对到了一块儿,张莺看着一米九,只觉得这个大高个儿看着真顺眼,一米九那就更是觉得张莺姑娘个子高人壮,是个好姑娘。
“咳咳,”
叶窈窕不得不打断这一对,毕竟眼下还有好多事儿呢!没看张莺她大姑张大花一双眼睛红彤彤,一脸的痛苦之色么,张莺这孩子真是没眼色!
张大花眼看着武奇被叶窈窕训得乖顺如只绵羊。张莺娘让他写保证书就写保证书,让他写欠条就写欠条,心里觉得解恨,更五味杂陈。
她刚想说话,就听叶窈窕冲武奇说:“你们武家虐待妇女,武奇你给我听好了,要是张大花想回去你得好好护着她,如果她想跟你离婚,你可不许难为她。”
张大花愣了!她的心里有暖流汩汩而出,胸腔有股热浪直直蔓延到喉头,却怎么也冲不出去,也说不出感谢的话来。
叶窈窕,这个小姑娘就仿佛是她行走在黑暗的沼泽中看到的最后一道亮光,她想抓住,抓住了就不想松手!
她再也不是刚才那个心灰意冷的看客,她再也不是那个觉得自家这一辈子就这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