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阚所长和任教授见面的同时,徐夷光和魏博扬正站在任教授办公室外的走廊上。
魏博扬拿着魏家人的派头,美其名曰来看看,医大有什么需要资助的地方,医大的校长都出来亲自接待了。
魏博扬却说,要自己四处看看,不让人跟着。
医大确实很缺教材和仪器,也知道魏家有钱,自然不会得罪魏家的人,便任由魏博扬和徐夷光去了,只叫人远远跟着,别坏了魏博扬和徐夷光的兴致。
徐夷光和魏博扬假装在走廊上,看着外面的花草树木,评头论足,实际上听着里面的对话。
隔着一扇门,还是没有多少隔音虚掩着的门,他们可以很清楚听见里面的对话。
“这么多年,您还在追查这个案子?”任教授听到阚所长的坦言,有些意外,“我还以为,您这么多年,已经放弃了这个案子。”
阚所长神情有些凝重,“我也想过要放弃,当初从禾市被贬到盛香镇的时候,我不止一次这样想过,可是任教授,那是一条人命,许嘉兴还是你的爱徒,难道你不想为他讨一个真相吗?”
任教授长得挺和蔼和慈祥,年岁大了,两鬓有些花白,显得有些苍老,但看上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闻言,他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我翻来覆去想过这件事无数次,可事情已经过去多年,我想着到现在也没有证据指证是张浩,或许他确实是被冤枉的?张浩也是我的学生,我不希望他会蒙冤受屈。”
他说着朝阚所长问道:“您查了这么多年,有任何证据,指证是张浩吗?”
阚所长看得出来任教授的动摇,再想到张浩的那张举荐信,眉头一皱道:“教授已经和张浩冰释前嫌了是吗?所以教授你才会给张浩去市一院写举荐信,对不对?”
任教授心下一沉,没料到阚所长连举荐信都知道了。
这举荐信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阚所长怎么知道的?
任教授狐疑着,飞快地道:“张浩毕竟是我的学生,这几年,我和他同在四九城,他时常来看望我,嘘寒问暖,无一不周到,性格也改变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斤斤计较,反而很是豁达开朗,一心只想做个好医生,我觉得在没有任何实质证据的情况下,基于他在医学方面的表现,我给他写一份举荐信,这不过分吧?他毕竟确实是个好医生。”
任教授的话,出自医生本心,很有说服力。
可阚所长满心想的都是,任教授曾经对张浩表现出来的痛心疾首,甚至曾经质问过张浩,跟许嘉兴的案子有没有关系。
当时任教授表现出来的,对许嘉兴遇害的痛惜,以及对张浩的质疑,让阚所长无法忘记。
更没办法,跟现在这样,为张浩辩解的人联系在一起。
阚所长挣扎地问道:“教授现在真的相信张浩跟这件案子没关系?这么说,这些年您也没有其他线索,是吧?”
任教授推了推老花镜,叹息道:“我知道阚所长你尽职尽责,只是想为嘉兴求一个真相,可是我真的没有任何可以提供的线索。”
阚所长望着任教授,半天没说话。
任教授起身,拍了拍阚所长的肩膀,“阚所长,我要去上课了。”
语毕,他便长叹一声,提步走出去。
像是无能为力。
阚所长坐在那,好久没反应过来。
任教授出来的时候,徐夷光和魏博扬,已经站在楼梯口,盯着外头那些高大的桂花树看过去。
任教授并不认识他们俩,只当是面生的学生,便从他们身边直接走了过去。
待他走后,徐夷光转过头来,看着任教授的背影,秀眉皱了起来。
任教授年纪虽然不小了,可是走起路来,看上去倒是虎虎生风,脚步轻盈而且步幅很大,看着身体不错。
魏博扬转过身来,看到徐夷光盯着任教授的背影看过去,他顺着看了一下,发现任教授都已经走出视野范围,他不由问道:“小仙女你这看什么呢,人都走没影了。”
“这个任教授,有问题。”徐夷光沉声道。
魏博扬猛地看向她,察觉到什么,“小仙女你该不会是说,他身上有人命官司吧?”
徐夷光点点头,“他手上有一条血线。”
“血线?什么血线?”魏博扬回想了一下,刚才任教授从身边经过时候的模样,“没有什么血线啊。”
徐夷光白他一眼,“我说的血线,你是看不到的,你知道双手染血是什么意思吗?但凡是杀过人的,双手必定会出现血线,这种血线常人看不到,而且是无论如何都洗不掉的,当事人的手看着再干净,放在我们眼里,其实都是脏的。”
魏博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旋即他一惊,“那他手上有血,难不成他和许嘉兴的案子有关?该不会他是凶手把?!”
徐夷光还未说话,身后忽然传来阚所长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
那声音带着质疑的愤怒,是质疑徐夷光和魏博扬的话。
徐夷光和魏博杨听得这动静转过头,便看到阚所长满脸通红,双眼突出地站在他们身后,紧攥着双手,神情异常激动。
任教授离开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起身走出来,可一出来,却听到徐夷光和魏博杨这样的对话。
叫他怎么相信?
徐夷光看着阚所长,“你都听见了?”
阚所长满脸涨红,“我不相信!”
徐夷光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