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夷光靠着椅背，闭着眼，懒洋洋地道：“我去那问个消息。”
随后，她便不再多说。
沔文远不明所以，朝杨东看过去，用口型问道：徐大师跟那纸扎店有什么关系？
杨东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徐夷光的动向，又不会跟他汇报，他哪知道，徐夷光跟那些人有关系？
沔文远见状，不好再问，看了看闭目养神的徐夷光，他只好发动车子，送徐夷光去了白家的纸扎铺。
等到铺子门口，车子一停下来，徐夷光便睁开了眼睛。
她推开车门直接走下来，便看到纸扎铺关着门。
沔文远和杨东跟着下来。
看到这一幕，沔文远道：“好像今天没开门。”
“不，人在里面。”
徐夷光已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还有蛇腥味儿，她直接提步，朝纸扎店走过去。
沔文远和杨东不明所以地换了个眼神，跟上去。
徐夷光走到纸扎店门口，抬手敲了敲卷帘门，“是我，徐夷光，老奶奶，我知道你在里面。”
沔文远和杨东看了看整个店铺，门窗关的森严，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在家。
沔文远不知道徐夷光怎么就那么肯定，有人在里面。
正狐疑着，他们俩就听见，哗啦一声响动，有人从里面打开了卷帘门。
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太太，站在卷帘门后，面色白的吓人，就跟旁边摆放的纸人一样，连唇上都毫无血色，唯独那一双眼睛，竟有些泛着蓝色。
杨东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却发现那老太太的眼睛，还真是蓝色的。
而那老太太打开门后，看到徐夷光身后还有人，皱了一下稀疏的眉，似乎有些不高兴，但她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进了铺子。
徐夷光见状，冲沔文远和杨东说道：“你们俩在这等我，我有话想单独和她谈谈。”
话音一落，徐夷光便提步往里走。
待她一走，杨东麻溜看向沔文远，心惊胆战地小声道：“师兄你发现没，那老太太的瞳孔，居然是……”
没等他说完，沔文远就握住他的胳膊，冲他微微摇头，叫他别说话。
杨东一愣，“师兄，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那老太太不是人。”沔文远拉着杨东走回车子边，压低声音道：“是蛇妖。”
方才那老太太出来的时候，沔文远便闻到老太太身上气息不太对，且身上毫无人气。
活人怎么可能没人气？
除非，是死人或者妖。
可老太太身上也没有死气或者阴气，那么就只有可能是后者。
闻言，杨东一瞬间瞪大眼睛，“蛇，蛇妖？？怎么会有蛇妖？”
沔文远摇头，“我也不清楚，但看徐大师应该知道她的身份，我们就等等看吧。”
杨东心里一下子，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撞得叮当响，完全没有方寸。
他都不知道，徐夷光认识的，居然还有蛇妖。
同一时刻。
徐夷光跟着老太太，一前一后进了店里。
老太太身影有些僵硬地，坐到柜台后面，就咳了一声。
徐夷光走过去，笑盈盈地一挑眉，“怎么，受伤了？”
老太太闻言，抬头扫了她一眼，捂着胸口，伸手颤巍巍地从柜台里，取出来一些止血药，毫不介意地拉开衣襟，往肩膀上上药。
徐夷光看到她肩膀上一片血肉模糊，像是被利爪抓伤的，弯唇道：“啧，看你这伤口，不像是被人伤的啊。”
老太太将止血药洒在伤口上，旋即闷哼了一声，神色痛苦。
缓了几秒，她才看向徐夷光，声音还有些嘶哑，“小姑娘，你今天来又想做什么？”
“我想向你打听个事儿。”徐夷光的目光，从她的伤口上收回。
老太太将外衣穿好，“什么事儿？”
徐夷光趴在柜台上，笑眯眯，“看你这模样，应该是市区这一代的蛇祖宗了吧？我就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你最近有不少徒子徒孙，都被恶意斩杀了？”
闻言，老太太神色一变，瞳孔一下子竖了起来，眼神凶戾。
“你想问什么？”
“你别这么看我。”徐夷光啧了一声，微微举起双手，“我可是个好人，我这次来，只是想问一下，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又知不知道是谁做的。”
说着，徐夷光瞥了一眼她的肩膀，笑道：“难不成，连你的伤，都是那个人做的？”
“他也配有这本事？”
老太太冷哼一声，瞳孔逐渐恢复正常，她从柜台里端出来一个碗，里面黏糊糊的一碗红色粘稠物，像是血。
徐夷光挑了挑眉。
似乎怕徐夷光误会似的，老太太道：“你别多想，这不是人血。”
说着，她仰头，一口喝尽。
旋即，她将碗放下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气色略略恢复了一些。
徐夷光见状，淡笑：“看样子，是蛇血？”
“你应该知道的，我们这种妖，想要补气血，要么用自己本族的血，要么是人血，我现在不能用人血，当然只能用本族的血。”老太太解释道：“不过你放心，这都是我那些徒子徒孙心甘情愿贡献出来的，他们每个人贡献了一点，不会伤及性命。”
徐夷光眉梢挑了挑，“你们本族的事儿，我就不插手了。说回正题，你刚才说，那个人没本事伤你，也就是说，你知道是谁杀了你那么多徒子徒孙？”
说起这件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