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夷光:“……”悻悻然地摸了一下鼻子,徐夷光次啊问:“你们不是在云升道观得到的消息吗?
韩奇没跟你们说,新任阳间判官是谁吗?”
沔文远:“没有啊,那小子蔫坏着呢,云升道观是个小地方,鬼城那边根本没有明确通知,都是外头传了消息过来,我们才知道的,无相观主倒是去问过韩奇,结果那小子说什么‘回头你们就知道了’。
徐大师,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徐夷光想着韩奇那张扑克脸,说出来:回头你们就知道了,这句话。
她忽然发现,韩奇居然还是个闷骚男。
有些好笑。
徐夷光想着沔文远在那边暴跳如雷,气得没有办法的模样,十分好心地说了一句。
“其实,你们也不用想着拜会新任阳间判官这件事。
沔师兄,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是新任阳间判官。”
“……”徐夷光话音刚落,就听到对面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摔倒了。
继而,电话咔嚓一下,被人给挂了。
听着对面一阵忙音,徐夷光放下电话,啧了一声。
没想到沔文远这抗压能力那么差。
一句话就吓成这样了?
不至于吧。
徐夷光正想着沔文远现在该是什么样子,旁边忽然有人戳了戳她的胳膊。
她侧目看过去,就见坐在她身边的柳月儿,一副惊魂未定地模样看着她。
“夷光……”见徐夷光看过来,柳月儿表情愣着,手里的苹果都忘了继续吃,惊恐万分地道:“你,你刚才说啥?
阳间判官是啥?
你们是在玩啥游戏吗?”
话虽如此,可柳月儿也不是傻的。
徐夷光和沔文远说着正事呢,怎么可能突然去玩什么游戏。
老式电话声音都大着呢,徐夷光说话,也没背着她。
方才沔文远说的话,她几乎都听见了,一清二楚的。
那语气,完全不像是在跟徐夷光玩游戏。
柳月儿当即就想起来,昨天在家里的时候,徐夷光跟她说什么判官来着。
当时她还没信……徐夷光闻言,眨巴眨巴眼:“你猜。”
柳月儿:“………………你昨天好像有跟我说过,你是判官?”
徐夷光一乐,拿过她手里的苹果,塞到她大张的嘴巴里,笑道:“吃你的苹果吧,这些事儿,跟你们没什么关系,别问了。”
柳月儿拿掉嘴巴里的苹果,望着徐夷光,心痒难耐,好奇死了,就跟有猫爪抓心一样,“夷光,你就跟我说说呗,什么是判官啊,阳间判官又是什么?”
“真想知道?”
徐夷光扬眉。
柳月儿疯狂点头:“你就告诉我吧!”
“成。”
徐夷光见她是真想知道,就大致跟她解释了一下,阳间判官与四大判官的职能和区别。
柳月儿听得一愣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所以昨天刘兰芳遭雷劈,还真是你这个判官说的?”
徐夷光淡笑:“算是吧。
她犯了口孽,这种事都是民不举官不究,有人告或是有判官处置,那自然是有处罚的。”
只不过口孽和具体作孽还不一样,处罚轻得多。
徐夷光昨天那些话,也只不过是起个威慑作用,并没有真的伤害到刘兰芳。
一般的口孽,最多是让犯口孽的人,口角生疮、倒霉,走点霉运这样的小处罚,算不上什么事。
柳月儿咂舌:“夷光,你可真厉害!我现在都有点同情刘兰芳了!”
不,不是有点!是十分同情!她真想知道,刘兰芳要是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该是什么样的反应,八成要被吓死了。
徐夷光听着柳月儿的夸奖,无奈地一笑。
是啊,在别人眼里,做阳间判官好像很风光似的。
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真做了阳间判官,她就没有以前行事那么方便了。
处处都要受规矩限制不说,要是稍微做了那么一丢丢违规的事儿,那天惩可就不是一道惊雷了,那都是成倍增加的。
怎么说来着,就是权力越大,责任越大,相对应的应当承担的责罚也就越大。
没有一个阳间判官是轻松的。
所以这一行才要,道心最为坚定,心怀怜悯悲悯天下,绝不犯错的人去做。
要不是这点太难了,阳间判官这么香喷喷的职位,也不至于空置这么多年。
早就有人挤破头占上去了。
柳月儿正喃喃徐夷光有多厉害多厉害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徐夷光看了一下来电号码,扬眉一笑,接通了电话。
是沔文远打来的。
但徐夷光接通之后,沔文远好久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徐夷光忍不住先开了口:“沔师兄,你这是干嘛呢,打电话过来又不出声,怎么回事,真被我的话吓到了?”
“……徐大……不对,徐夷光,你还真是阳间判官啊。”
沔文远声音里还透着不敢置信,想称呼徐夷光徐大师,又觉得不合适了。
现在怎么都该换个称呼了。
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叫。
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沔文远嘟囔起来:“刚才我给无相观主打了电话,他去问了一下韩奇,你居然真的是这一代的生无常?”
徐夷光失笑:“我刚才不都告诉你了吗?
沔师兄,我对你可是没有丝毫隐瞒啊,你怎么不信我呢?”
“……”沔文远心想:这能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