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夷光依旧拿着手里的长枪,听着他的话,笑语晏晏,很温柔大气,不同于现实世界里徐夷光的狡黠俏皮。
“紫御,我和北冥商量好了,将他诱杀在鬼都罗酆,你放心,我二人有办法一定可以杀了他,我会安然回来带你回家的,你就在这等我回来。”
“不——”蒋聿城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不,可是梦里的徐夷光,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转身便投入一片火海之中。
看得他目眦欲裂,而另外一个自己,疯狂的挣扎着,铁链阵阵作响,却丝毫都挣脱不开。
蒋聿城心里刮起一阵阵寒风,整个心脏,像是一间四处漏风的屋子,穿堂风从四处袭来,包裹着他,留下来他满身的寒气。
他想去阻止,想去救徐夷光,可他一动,脚下却发出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他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脚下竟是一片铁链。
他猛地一抬头,却看到另外一个被困在铁链中的自己不见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取而代之被困在铁链之中。
那感觉就好像,这里从头到尾,只有他自己一样,被困的人,一直以来,也都是他自己。
“……蒋队长、蒋聿城、小哥哥,怎么了?
醒醒啊?”
蒋聿城怔愣间,旁边却忽然传来一道温软的声音,在他耳边,还有一只小手,推了推他。
蒋聿城猛地侧目看过去,就像是从梦境里醒过来一样,一睁眼,便看到了徐夷光。
看到他猛地睁开眼,眼里一片焦灼,像是忽然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徐夷光愣了一下,“你怎么……”她抬手,想探探蒋聿城的脉息。
但她一抬起手,蒋聿城忽然抓住她的手,紧紧扣在自己手掌里。
徐夷光讶异了一瞬,“蒋队长,你做噩梦啦?
怎么……唔!”
徐夷光话还没说完,蒋聿城忽然欺身过来,吻住了她。
这个吻,不同于往常。
徐夷光都品出来了一些,小心翼翼,像是在确定什么,又怕什么一样。
她不知道蒋聿城这是怎么了。
等到蒋聿城情绪稳定下来,徐夷光便打开了灯,率先开口问道:“蒋聿城,你这是怎么了?”
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喊蒋聿城。
代表着她很认真的问,也希望蒋聿城很认真的回答,而不是敷衍。
蒋聿城面上没什么表情,哪怕是他刚醒过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从面上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只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听到徐夷光的话,蒋聿城像是有些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做了个噩梦。”
“噩梦?”
徐夷光蹙眉:“你还会做噩梦?”
倒不是不信,只是很讶异于,蒋聿城这样的人,竟然会做噩梦。
蒋聿城闻言,抬头望着徐夷光,下一秒便伸出手来,将人揽在怀里,扣住,生怕她消失似的。
徐夷光不由一怔:“……蒋队长,你这到底做了什么噩梦?”
“战场上,你离开我,不见了。”
蒋聿城下颚抵在她的颈窝上,像是沉吟,拼凑似的说了一段话。
徐夷光不解:“什么战场上啊?”
蒋聿城忽然低下头,趴在她的颈窝上,声音沉闷,“没什么,可能是以前在战场上的事发生得多了,现在忽然拖家带口,有些害怕了。”
听得他那故作调侃,徐夷光以为他就是忽然梦见,自己在战场上的画面了。
以前她听人说过,有些战士,从战场上下来之后,总是会时不时地梦见曾经经历过的战争画面,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甚至会在日复一日的噩梦与鲜血中,逐渐出现心理问题。
但很显然,蒋聿城并不是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
或许是上一次在边境线上的濒死感觉,和她突然出现,让蒋聿城有了些心理压力。
徐夷光思及此,轻轻地拍着蒋聿城的后背,调侃地笑道:“什么拖家带口,你可别胡说八道,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只是一场噩梦,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吗?”
蒋聿城闻言,抬头看着她,很认真:“梦里,你不见了,确实很吓人。”
徐夷光轻笑一声,“得了吧你,我这不是好端端在你面前吗?
行了行了,赶紧睡觉吧,明天我还得上课呢。
你要是怕做噩梦的话,我给你点一支安神香?”
“不用,你在我身边就好。”
蒋聿城直接摇头拒绝,没等徐夷光说话,就把人拉过来,亲吻起来。
徐夷光一顿,就被蒋聿城带进一片浮沉之中。
……第二天,徐夷光去学校的时候,差点迟到了,到学校里的时候,还是困倦的不行。
蒋聿城夜里说是不需要安神香,可也折腾了一整夜没睡。
徐夷光觉得,他就是来折磨自己的。
临到早上才睡了那么一回儿,又起来赶着上课,徐夷光困得连打哈欠。
柳月儿发现徐夷光一进来,就趴在课桌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似的,不由低声问道:“夷光,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怎么困成这样?”
徐夷光闻言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冲着柳月儿一眨眼,自我调侃道:“如果我跟你说,我昨天半夜偷汉子去了,你行吗?”
“……”柳月儿一副‘你疯了吧’的表情,“你说什么糊话呢?”
徐夷光咧嘴一笑:“你不都听出来是糊话了吗?”
柳月儿撇嘴,“你这人,什么话都敢说!行了,老师来了,赶紧坐好吧!”
徐夷光闻言,余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