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夷光倒不认同梁氏这句话。
她觉得,刘兰芳并不是躲回娘家去了。
刘兰芳就徐筱筱那么一个女儿,从刘兰芳以前为徐筱筱付出那么多来看,她是很疼爱徐筱筱的。
如果她人身自由,没有任何危险,在徐筱筱的死讯传出去后,她不可能不露面的。
徐夷光更加倾向于,刘兰芳可能也比刘江河这个‘女婿’给害了。
只不过,她没跟刘江河确认过这一点。
现在想来,倒是可以去问问刘江河。
思及此,徐夷光便没接梁氏的话,只跟梁氏和赵慧兰说了一声,她困了,先回屋休息。
梁氏和赵慧兰想着她白天,在学校忙了一天,晚上才赶回来,肯定是累了,便没多想。
赵慧兰便摆手道:“去吧去吧,早些休息。”
徐夷光应了一声,转身回到房间里。
这房间她一个人独住,没有旁人,她索性反锁上门,直接去了鬼城。
崔府君这边也打算休息,接连应付过徐夷光和蒋聿城,他身体不累但心累的很。
可刚在判官殿里躺下,他就感觉到了徐夷光的气息。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徐夷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判官殿中。
徐夷光一站定,就看到崔府君躺在拔步床上。
整个判官殿的装饰,都是古风类型,拔步床位于南侧,远离书案。
崔府君这一看,就是想休息的模样。
看到徐夷光出现,崔府君吓了一跳,幸而他是和衣躺下的,并没什么不妥,立即站起身来,“君,君上,你怎么又过来了?
!”
一个‘又’足以表明,崔府君内心的崩溃。
徐夷光眨了眨眼,“府君这样是要休息了?”
崔府君抹了一把脸,颓然:“没有,属下只是想躺一躺。”
除此之外,他更想静一静。
徐夷光没打趣崔府君,直接说明来意,“我这次过来,是想问府君一件事。”
“什么事?”
崔府君问完,下意识地想起来,蒋聿城曾经交代的话,有些紧张地盯着徐夷光,生怕她问什么不该问的。
徐夷光却道:“我想问问府君,刘江河在跟府君供认罪状的时候,有没有提过一个人名?”
崔府君一听,松了一口气,问道:“什么人名?”
“刘兰芳。”
徐夷光说道:“徐筱筱的生母,之前跟我二叔徐国兴离婚了,但徐筱筱失踪后,她也跟着下落不明,我怀疑是刘江河动的手。”
“刘兰芳?”
崔府君摸了一下胡子,恍然道:“是有这个名字!”
说着,他掌心一翻,刘江河供认的罪状,就出现在他掌心里。
那是一个小册子似的本子。
崔府君翻开,查看了一番,道:“果然,是有这个名字,我没记错!君上你看。”
他将小册子递给徐夷光。
徐夷光接过来。
崔府君说道:“这上面都是刘江河的供述,按照记载,确实是刘江河杀了刘兰芳。”
徐夷光看了一下,上面中记载的是,刘江河在带走徐筱筱时,就去找过刘兰芳,让她跟着一同去弗市,还将她安排在他所住的王家之中。
刘兰芳一辈子没住过那样好的房子,在里面住的很开心,完全不知道死神即将来临。
刘江河供认称,带走刘兰芳,是怕徐筱筱‘失踪’后,刘兰芳跟他胡搅蛮缠,扩大事态,他索性将刘兰芳也带走。
当时刘兰芳一心想去弗市享福,也就没跟徐国兴打招呼,直接入住了王家。
而在刘江河要让徐筱筱‘失踪’前,他就先对刘兰芳下了手。
在刘江河的供述中,徐筱筱肚子里的孩子,吞噬的第一个魂魄,就是徐筱筱,而第二个,便是刘兰芳。
徐夷光看到这里,不由皱眉。
崔府君觑着她的面色,说道:“刘江河确实罪大恶极,其实即便他不供认,我的生死簿上,也皆有记录在册,这罪状只是确凿了他的罪过,会放在宣罪堂内存留。”
徐夷光闻言,将册子还给崔府君,道:“这个结果,我不意外,来之前我就猜到了。”
要不是遇害了,以刘兰芳那么护短的性格,怎么会在徐筱筱失踪后,一面都不露?
想来也知道,她可能遭遇到什么。
刘江河在那个男人的操控下,压根没有一点人性,连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更别说刘兰芳。
崔府君将册子收起来,“刘江河这个人,确实是疯了。”
徐夷光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我听府君的意思,生死簿上,有刘江河的生平过往记载?
事无巨细,皆有?”
崔府君点头:“自然。”
生死簿,就是记录一个人从生到死,匆匆百年内的生活记录,事无巨细,皆有。
方便日后,他人身死后,鬼城这边可以调阅出来,这人的生平过往,功过是非,以判或奖赏。
只不过寻常时候,崔府君只会调阅身死之人的功过记录,并不会去看他人完整一生。
毕竟鬼城里每日,有那么多人要接受判罚,是否进入轮回,判罚多少,赏赐多少,现而今都得崔府君一个人经手。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检查的那么仔细。
徐夷光闻言,却道:“那府君能否调阅一下,刘江河的生平过往,从他接触过的那个男人着手,查一查他到底是谁?”
“君上稍等,吾且看看。”
崔府君闻言,并未拒绝,直接拿出生死簿来,找到刘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