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夺人所好,”陆以蘅意有所指,“臣女方才瞧见了亭大人,不知岳池姑娘现在何处?”
“她正从伏岭归来,不出几日便到。”
“数月不见,有所念想,”陆以蘅深吸口气,岳池的娇柔轻魅硬生生的镌刻在脸上,想当初她为了这对小眷侣也是“煞费苦心”,可惜这般好姑娘偏偏一根筋,着实叫人伤脑筋,她啧啧叹息,大咧咧往御座长椅上一倒,“改明儿臣女就把整个盛京城的世家公子、书香少爷都给寻出来,千挑万选就不怕找不出与她和衬的。”
亭大人那不是木头,是石头。
“你这是乱点鸳鸯谱。”也不管别人乐不乐意就强买强卖呢。
陆以蘅眼珠子转转,玩笑道:“小王爷您一句话,这世上还有强扭的瓜吗?”什么叫做皇亲国戚天赐姻缘,凤阳王爷一句话,什么不乐意都得成乐意。
凤明邪颔首了然:“怎么,现在就学着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了?”用他凤明邪的权来涨她的势,男人倒乐得高兴,巴不得这姑娘多依赖几分,“不过你这脑瓜子该消停消停。”
陆以蘅掏了掏耳朵:“哟,王爷这便开始嫌弃臣女了。”
凤明邪冤枉:“绝无。”
陆以蘅抿嘴一笑总觉得和男人打情骂俏的都快成了家常便饭,她拍了拍身边长椅,挪出位子:“方才在思虑什么?”她进门就瞧见了,炭炉中被销毁了一半的信笺。
凤明邪拂袖入座,伸手支在一侧将那姑娘不着痕迹困在自己与长榻之间,窗缝外潜入的白梅合着她浴后的清雅有些叫人心猿意马:“靖良营,阮方小将军被调去了公番掌管悍营,出征的六万人根据功勋不同被打散调配去了神机、英武、怀容三大营,原本的靖良唯剩四万不足,索性叫周遭各府分吃了,解散大营打回老家。”
靖良营就这么烟消云散。
陆以蘅低眉,这结果是她一早就料到的,凤明邪手中那看似不在意的兵权到底是天子心里的刺迟早要被连根拔除,她转而笑眯眯地,伸手将近在咫尺男人耳畔那支疏落小白梅折了下来。
风霜化作香甜。
“臣女压根儿不担心。”小姑娘没心没肺的。
凤明邪是何许人物,十多年来叱咤凤阳与盛京,肆无忌惮却偏偏无人奈何的了他,若不是运筹帷幄如何能行至今天这一步,陆以蘅对自己男人放心极了。
凤明邪瞧着那姑娘将梅花含入口中暗香浮动,他心头一跳:“本王的确有了打算。”男人突的揽住了陆以蘅的细腰,倾身一倒两人便在长椅上滚作一团,他灵巧指尖穿过层叠的罗衣触到了陆以蘅腰际敏感的肌肤,轻柔刮碾。
热气“噌”的窜上陆以蘅大脑。
呼哧,烛火熄灭,梅花落地,一室陷落昏沉。
“凤明邪!”这混蛋还上下其手了?!
男人挺欠揍的“咦”了声,黑暗中好似还缓缓带笑:“本王若要不轨方才还由得你跑?”喏,陆以蘅不着寸缕沐浴浅眠,这般大好春光与时机他凤明邪都未曾动手,如今倒是担心起来了。
陆以蘅闻言屈膝就想踹他,还没弯起的膝盖就叫凤明邪未卜先知给摁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