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其实心底还是有点怕的,这张愧他了解过,是个不讲理的主,是张鲁现在最小的弟弟,纨绔一个,欺行霸市,在南郑城中有着不小的恶名。
张鲁让这个憨货过来,就是想的让张愧杀了自己,没有别的想法。
看着甩过来的马鞭,马谡临危不乱,依旧坐在原地,身形不动。
“哐当”一声轻响,盖花的佩刀出鞘,斩断挥舞过来的马鞭。
张愧身后跟着的武士也纷纷拔刀,此时剑拔弩张。
马谡从田埂上站起来,看着张愧,张愧正要说话,马谡厉声喝道:“闭嘴,不孝儿。”
张愧被这马谡的气势吓的一顿,刚刚要说的话全都吞咽下了肚子。
马谡上前一步,啪啪啪三个耳光抽在了张愧的脸上,张愧大怒,他身后的武士欲要上前,马谡再次呵斥道:“我乃张衡,我看谁敢再上前一步!”
这一声厉喝,竟让张愧和武士们全都懵了。
张愧这个就是色厉内荏的纨绔,马谡先入为主,以气势先吓住张愧,张愧哪里被人这么打过,一时陷入了懵逼。
马谡对张愧道:“你背部左侧,有一块青色胎记。还有你两岁之时,因为玩闹,赤脚踩在未熄灭的木炭上,左脚脚心有一块触目惊心的疤痕。这些除开家人,外人都不清楚。”
张愧呆呆的看着马谡。
马谡继续道:“你兄长张卫在你三岁之时,带着你偷看你的奶娘洗澡,被发现后你被你哥哥丢入澡房,他自己逃跑。这件丑事知道的人也只有家里人。”
“还有在你三岁的时候,你最爱的蛐蛐被你大哥养的斗鸡啄死,你哭了一天,最后还是我陪着你去山中寻找到了一只更好的蛐蛐,你给他取名骠骑大将军,此事你可还记得?”
张愧目瞪口呆,紧接着泪流满面,抱着马谡的腿,哭嚎着道:“你真的是我的爹吗?爹啊,我好想你啊。”
这一幕父子相认,真的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盖花不动声色的收起手中刀,心中想着不知道是张愧脑子有问题还是马谡演技太好,不过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情报工作做得好,马谡刚刚口中讲述的张愧小时候的事迹,都是自己负责搜集来的。
“儿啊,父亲当年在阳平山得道飞升,于天界纵横数年,终觉索然无味,才投胎转世,下得凡间。以马覆为名,直至前段时间到达这黄沙亭,记忆才全部觉醒,得知自己的身份。父亲当年一心求道,道成之后才发现愧对你们这些后代,不曾让你们享受父爱,亦不曾享受天伦之乐啊,愧疚万分啊。”马谡叹着气,摸着张愧的头,一脸的悲伤。
张愧嚎啕大哭,张衡是在张愧四岁的离世的,没有享受父爱的他,从小到大受到了不少的委屈,长大后性格扭曲,才当上了纨绔,极为变态。
“父亲,我们去见兄长!”张愧大哭着说道。
马谡摇头道:“还不到时候。”
“那要什么时候?”张愧问道。
马谡神秘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两日,可谓是父慈子孝,马谡提前享受到了天伦之乐,而张愧也享受到了久违的父爱。
把张愧送别后,马谡躲在盖花的房间里,狠狠的用双拳击打着盖花平时用来练拳的沙袋。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恶心死我了,真恶心。”马谡一边击打着沙袋,一边破口大骂。
盖花在旁边看着马谡发泄,马谡打了小半个时辰沙袋,也骂了小半个时辰,骂也骂累了,打也打累了才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对盖花道:“这张愧太腻歪了。他是脑子有毛病吗?”
“我看你才有毛病,什么主意不好。非要假装自己是张衡。你以后还要被恶心不少呢。”盖花没好气的说道。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被恶心了。必须要加快进度了,让张鲁不相信我是张衡,也要捏着鼻子认为我是张衡。”马谡说道。
盖花道:“又要开始装神弄鬼了吗?”
“有张愧的承认,我的身份会让百姓们更加确信我是张衡。现在就是加把火,让更多的人相信我是张衡。”马谡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
……
张愧兴高采烈的回到天师宫,张鲁正在炼丹,于是张愧站在丹方门口踱步,等待兄长炼丹出来,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父亲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张鲁了。
等了半个时辰,张鲁才走出来,张愧马上扑过来对张鲁道:“大兄,那真的是父亲,不是假冒的!”
张鲁看着张愧,直接给了他两个耳光,张鲁对其道:“咱们天天信奉漫天神仙,炼丹求神,可否有神迹,这些东西外人坚信不疑,难道你还坚信不疑?那些所谓神迹,哪个不是咱们的人吹捧出来的。转世这种说法你也相信?那个马覆人在哪里?我这就去杀了他!”
张愧被打蒙了,泪眼朦胧对张鲁道:“那真的是咱们的父亲啊,他连我小时候的事情都了如指掌,而且对兄长你的一些只有咱们家里人知道的事情他都清楚。”
“那就说明此人是有备而来,而且野心极大。”
张鲁对张愧骂道:“我让你去杀了他,你却被他所蛊惑,废物东西。”
张愧依旧坚持那是自己的父亲,张鲁气的没话说,让他赶紧滚蛋。
“让杨昂来见我。”张鲁沉默半响后对身边的侍从道。
回到天师宫自己的休憩的宫殿,张鲁等待着杨昂的到来。
“主公,唤昂何事?”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