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醒点头,自己无法直视竖棺入葬,只是刚刚的感觉太过奇怪和强烈,让人难以忘怀。
回到房间,他双手扶着壁炉用力喘息,清空大脑,尽量让自己不要乱想。
“呼——”徐醒用力的喘了口气,喝了口茶水,内心终于渐渐平静。虽看过棺材可自己还是第一次见死人下葬的过程,尤其还是这么诡异的死法。
面对空荡荡的家,他实在无聊。放下茶杯平静后,他干脆离开屋子,朝着村南而去。
早上阳光坠落,驱散了寒意。
直至村南。那里,三间土房正冒着淡淡烟气。
“孙奶奶——”徐醒径直推门而入,这院子里正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第二个家,孙奶奶同样是夏炎人,也是除了村长爷爷自己最亲的人。
当年作为孤儿,仅凭村长一个老头扶养又如何能成?好心的孙奶奶看不过便时常过来帮忙,喂米汤、哄睡觉,倒解决了很多不便。
村子里的孤儿吃百家饭,感情自然也更深,在徐醒的心里,几乎将其当成了自己的亲奶奶!所以每次到她家和自己家几乎没有区别,推门就进,丝毫不见外。
“呵呵,小肉娃来啦!”一名身材佝偻,身着灰布衣,老态龙钟的老太太刚好自厨房迈步而出,慈祥招手道:“来来来……吃馍……吃馍!刚出屉的。”
徐醒感受到了一股温暖,自心底泛起,整个人都暖起来,这几天憋闷骤然消散。
村子贫苦,能吃上白馍已经算的上奢侈。
今天自己过来,估计算是赶上了好时候,平日里村民也就只能吃到窝头而已。
坐在屋子里,孙奶奶的老头吴正清也居中而坐,他身材消瘦,额头长着块黑痣,个头虽然稍冷,但为人也颇不错,对村长有近乎崇拜般的敬仰。
这,据说和其年轻时被村长救过有关。
“肉娃子来啦……?”吴正清淡淡道,伸手将自己面前的咸菜还有小酒盅推过来。
“来,陪我喝点!”他今天的话显的有点多,甚至让徐醒陪他喝酒,这是很少见的。
村北李大头酿的李家米酒,手艺一般,却胜在火候和材料实在,闻着醇香飘荡,喝到嘴里更是享受。
徐醒迟疑了一下,自己从小就对酒好奇,一直想喝,可村长与孙奶奶从来没让自己碰过。
今天,吴爷爷居然破天荒的让自己喝酒了!而且,孙奶奶听后竟也没有出声制止,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徐醒暗暗蹙眉,但酒香与好奇,还是让他径直端起尝试起来,这味道起初颇为辛辣,让人呲牙咧嘴。
可渐渐的,回味的香甜便在舌尖上荡漾,最后蹿入脑仁久久不息。
“啧啧……好喝!”徐醒这副模样立即引的吴正清好奇起来,这小娃娃如此年纪且还是第一次喝酒,居然能砸么出滋味来了?
吴正清眉头一挑,精气神儿顿时来了,好奇道:“呦——?看来这将来还是个小酒鬼啊——!”
这下他干脆也不喝了,伸手将酒盅推过来,一股脑都给徐醒喝!老头倒要看看,这小酒鬼的酒量能有多少。
酒盅灌满足有半斤之多,虽然喝了一些也足有四两,徐醒将酒喝入肚居然脸不红心不跳,丝毫没有什么异样。
“呵——”吴正清一改平日的冷漠,兴奋起来,瞪大眼睛喊道:“老婆子,去把我那坛子酒拿来!”
地上摆着酒坛子,足有二斤!这个量,就算是平日能喝嗜酒的壮汉也难免喝倒在地。
孙奶奶见此可不干了,并未伸手,反而拍了他胳膊一巴掌,嗔声道:“干啥子?小肉娃才多大!喝两口就算了,还想灌他咋滴?”
作为长辈,怎么说也不能真让小孩子喝多了,那不像话,传出起也遭埋怨。
“有啥?”谁曾想,吴正清撇了撇嘴,沉声道:“咱这把老骨头还能再喝几口酒?我们爷俩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这话里带着调侃,却也隐隐带着几分无奈。
“快来人——!”
就在此时,远处一道凄厉的尖叫蓦然响起!仿佛一根针狠狠插在人们心头,端着酒杯的徐醒全身一颤,差点摔碎。
“怎么了?”孙奶奶和吴爷爷颤巍巍站起身,徐醒赶紧搀着他们走出院门,循着声音处张望。
可惜,房子挡着房子的,根本看不清楚,但能看的出那是村北传来的。
只见四周其他村民也纷纷跑出来,人挤人朝前涌着,徐醒带着两位老人怎么也看不到,然而接连不断的惊叫声却听的人头皮发麻。
徐醒干脆喊道:“爷爷、奶奶你们在这,我先过去看看的!”
不等二老张嘴,他已经撒开腿,挤开人群朝村北奔去。
村子不算大,百十来户人家而已且关系融洽,很快徐醒便赶到了声音来源。
人们围拢在这里,惊呼声此起彼伏!他们个个表情惊恐,甚至还有几名妇女晕了过去,不少成年男子也是站在水沟边哇哇呕吐!
血腥味顺风涤荡而来。
“许铁匠家?”徐醒惊讶,拼命挤开人群朝里探望。许铁匠是光棍,他家院墙是木柴扎成的,条件简陋,也很容易看到里面的情况。
然而不看还好,这一看却是一生的阴影......
先是鲜红一团入眼,再凝神细看,只见许铁匠的整个磨盘上正摊着一层厚厚的“肉饼”。
仿佛猪肉似的,鲜血,顺着向下淌,染满了整个地面,血泊,从尸体上彻底流干的血泊。
眼下许铁匠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