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是想跟你去应酬。”
“你是最近被我陪习惯了。”他说着,拎起衣服,系到了我的身上,“自己待一天就不行。”
我说:“但我不喜欢应酬。”
“就吃吃饭。”他说到这儿,双手捧住了我的脸,“还是你想在家跟我玩儿?”
应酬的地点是清幽居,这里是会员制,不设大厅,只有包厢。
以前我跟我爸爸来过几次,记得这里的海鲜很不错。
侍者将我们领到包厢,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明黄色旗袍的美少女,一见我们立刻走过来,挎住繁华的手臂,说:“繁董可算回来了,可是让我们一顿好等。”
她身上的脂粉气极浓郁,我不由得一阵腻烦,握住繁华的手指试图扯开。
繁华握紧了我的腰,一边抬手推开旗袍美女,笑着说:“这是我太太。”又转头笑着看向我,“宝贝,这是朱欣,朱小姐。”
朱欣……
本地能跟繁华说得上话、并且姓朱的只有一家,就是逐隽集团的朱家。
逐隽集团是独资企业,董事长名叫朱投,有一子一女,女儿叫朱欣,儿子叫朱绅。
我之所以这么了解,是因为朱绅是我的高中同学。
我冲朱欣笑了一下,说:“你好,朱小姐。”
朱欣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着我,莞尔,说:“想不到传闻竟然是真的,你居然真的嫁给了繁董事长。”
繁华笑道:“怎么,朱小姐跟我太太是旧相识?”
“我不是。”朱欣朝他灿烂一笑,说,“我哥哥跟她才是。”
繁华目光一闪,这时,包厢门开了。
迎出来的这位中年身材短粗,大眼睛高鼻梁,声若洪钟,体型富态,赫然就是董事长朱投了。
朱投笑着走出来,说:“我就说,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繁董可总算回来了,真是让我们一顿好等……”
说着忽然看到了我,笑容微凝。
繁华说:“我太太。”
朱投立刻绽开笑脸,说:“这不是老穆的女儿嘛!原来是嫁给了繁董啊,呵呵,好孩子!你爸爸还好吗?”
我说:“谢谢朱伯伯关心,我爸爸还好。”
逐隽集团规模和穆氏相当,以前也经常有生意往来,还曾多次来我家做客。
朱欣在旁边咯咯直笑,说:“我哥哥一早就说穆小姐长得漂亮,今天如果他……”
“欣欣!”朱投严厉地瞪向了朱欣,随即对繁华谄笑道:“对不起啊繁董,快进来,我这女儿被我宠坏了,从小就不懂事……”
繁华在外面向来很克制,此时他面带微笑,就像丝毫没有被冒犯到似的。
包厢里飘荡着一股烟味儿跟白酒的气味儿,显然刚刚是吃了一半。
朱投引着我们进去,屋里摆着一张小圆桌,满当当的全是菜。
朱投招呼服务员撤换碗碟,又去帮繁华拉椅子,又示意我到繁华左边的位置上坐。
那个位置刚刚换过碗碟,此前有人。
我来到这个位置旁,见椅子上放着一只lv手袋,而屋里只有一个女人,就是朱欣。
于是我绕到繁华的右手边,对刚刚落座,正拿起茅台酒瓶的朱投说:“朱总,我想坐这里。”
朱投一愣。
已经在朱投右手边落座的朱欣则笑着说:“你这是要干嘛呀?这是我爸爸的座位呀,左边不是已经给你腾出来了吗?”
我没理她,看向朱投:“我想坐您这里。”
从进门我就看出,今天是朱家有事求繁华,繁华是座上宾。
所以朱投立刻放下了酒瓶,拿起桌上的香烟,笑着说:“当然好了,请坐!请坐!呵呵……”
说着,起身来到繁华的左边,坐了一下,发现了lv手袋,立刻丢到了地上。
我端坐在椅子上,余光能够看到朱欣正心疼地皱着眉。
,怎么会忘在椅子上呢?
也不知我不在的时间里,他们你挨着我、我挨着你,都做了什么。
我不是嫉妒,只是以朱投跟我爸爸的关系,他虽没有受邀参加婚礼,但也知道我跟繁华结婚,他女儿也必然清楚。
穆氏的情况在业内也不是秘密,他们就是故意让这个年轻、美丽还穿着高开叉旗袍的女人,坐在我老公的左边,陪他吃饭、喝酒、头对头的聊天……
这不止是在羞辱我,而是在羞辱整个穆家。
服务员前来更换了餐具,朱投问繁华:“太太有什么喜欢吃的吗?再点些菜吧?”
繁华扭头看向我,一脸看戏的笑容:“有什么想吃的么?宝贝。”
说着,手掌覆到了我的腿上。
我握住他的手腕,正想扯,他便将手拿走了,对服务员吩咐道:“让我老婆看看菜单。”
加完了菜,服务员出去了。
朱投以及屋里另外两个作陪的男人开始跟繁华一起喝酒聊天。
酒过三巡,朱投也开始说事情。
原来一个月前,逐隽集团旗下的糖果公司突然被曝含有致癌物。
朱投说:“最初是由欧洲一间实验室宣布的,检测结果原文其实只是说含有这种致癌物,但按照法律,产品并没有超标。
可现在所有的媒体都统一口径宣传致癌物这个话题,我们公司的澄清稿件根本就炒不起热度。
过年是一年中糖果最旺季,现在产品完全滞销,零售店和网店全都要求退货,损失可谓惨重。”
朱投说到这儿,端起酒杯,说:“我找朋友多方打听,听说……”
他压低了声音,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