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p
“我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说我怎么不见老,是吗?”/p
蓝月儿伸手遥点了一下一无圣僧,故作嗔怒道:“人家今年才不过十六岁嘛,怎么会老?你们的二十年对我来说才一年而已,好啦,不说废话了,今天我亲自前来,可是给足了你面子,给句痛快话,归不归顺?”/p
一无圣僧苦笑了一声道:“老衲百余年来精研佛经,也颇有些心得,相卦看面、算卜前程,从未出错,三日前老衲便算准了今日必有一劫,而且还是个死劫,而郭施主并不是那块料,老衲还在纳闷到底是谁来给我送终,没想到竟然是老前辈。”/p
随后他又呵呵一笑,仿佛完全释怀了,双掌合十道:“老衲早已看破十丈红尘,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又有何惧哉?老衲空活了百余年,也算是我佛慈悲了!”/p
说完他双目微闭,静等着蓝月儿出手,竟然完全放弃了抵抗。/p
听完这番话,蓝月儿的双眸竟然闪过了一抹忧伤,幽幽叹道:“如今放眼天下武林,我百年前的故人,也就只有你了,只可恨我的那个张公子,就这么一声不响的离开了,月儿想与他为奴婢,一生伴他左右,他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我心中的苦,又有谁能明了?”/p
一无圣僧睁开了双目,仔细的看了看蓝月儿道:“老前辈,您年纪轻……额,就这么为情所困、作茧自缚,实为不智,老衲观您面相,眉梢眼角处隐隐透出桃红色,主红鸾星动,如我所料不差,一年内您必有所得,如若您能改邪归正,行善积德,姻缘会来的更快。”/p
蓝月儿一愣,紧接着又露出了妖媚的笑容:“小和尚,我只是发一下感慨而已,想不到你竟然打蛇随棍上了,不过你若所说是真,我到还真舍不得杀你了,咯咯咯咯,这样吧,就凭你刚才的几句话,奴家就再借你十年寿命,你好自为之吧!”/p
话音刚落,只见蓝月儿伸出了玉葱般的食指轻轻一点,一道蓝色的炙焰光束电射而出,快得不可思议,眨眼间便没入了一无老和尚的气海穴之中。/p
“蓝焰魔气会慢慢侵蚀你的经脉,十年后你必死无疑,小和尚,你还是赶紧找个传人吧……”/p
一阵微风吹起,蓝月儿化为了一道残影消失了,满院的氤氲顷刻间消失不见,月光下的紫竹林依旧静静的随风摇曳着。/p
郭彬在一旁听了这百年前的秘辛,亦是唏嘘不已,心道:“法王口中的那个张公子,想必就是百年前不知所踪的那位旷世奇人,而自己的祖师爷也姓张,难道这是巧合?即便他们不是同一人,也必有极深的渊源,怪不得法王比较偏袒于我呢,原来是爱屋及乌啊!来之前我还在为分配任务的事耿耿于怀,如今看来真是可笑,也不知道‘二月令主’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没被打残了吧?嘎嘎嘎嘎……”/p
想到这里,他瞥了一眼一无圣僧,连个招呼也没打,身形一晃,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p
一无圣僧轻叹了一声,心道:“原以为今晚必遭死劫,想不到还能再苟活十年,难道说我真的算错了?还是我佛慈悲?生死轮回、色色空空,又有何惧哉?”/p
“阿弥陀佛!”想到这里,一无圣僧长喧了一声佛号,心中也就释然了。/p
“笃!笃笃!”/p
又过了约一刻钟左右,静心堂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p
一无圣僧眉头微皱,飘身来到楼下,大袖一挥,房门开了。/p
门外站着一名中年男子,身穿官服,手里还牵着一名头扎小辫、活泼可爱的小女孩,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样子,面目清秀,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睁着好奇的大眼睛四下里看着,浑身透着一股子灵气。/p
此人名叫聂元,乃是此地县丞,雷月寺乃是皇家寺院,他的官职低微,平日里根本进不来,此次太后前来上香,他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这才能够进到寺内,当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p
“原来是聂大人啊,这么晚了,你找老衲可有急事?”/p
“聂元拜见圣僧,深夜前来,打搅圣僧清修,罪该万死!”/p
聂元一进门,跪地就拜,身边的小女孩十分的乖巧聪明,也有样学样跪拜于地。/p
“聂大人还请起来讲话。”一无袍袖一挥,聂元和小女孩全都身不由已的站了起来。/p
“圣僧,这是下官的养女水灵,还请圣僧给看一下面相,指点迷津,下官感激不尽!”/p
一无屈指一弹,桌上的一面铜镜前的两个烛台立即燃烧了起来,烛光被铜镜一反射,整个屋内都笼罩在黄色的光亮之中。/p
“聂大人,请把令爱抱到这里来。”一无圣僧在桌前坐了下来。/p
聂元不敢怠慢,赶紧一把抱起了水灵,走到一无圣僧的对面坐了下来。/p
“圣僧,下官年近五十了,膝下无子无女,水灵自襁褓之时就被其父母遗弃,幸被下官拾得,下官对她看作掌上明珠,视如己出,如今已经八岁了,此女哪里都好,可就是有种怪病,每当到了夜里子时,她必会变得呆傻起来,子时一过就恢复正常,为此下官也是请了无数名医为她诊治,可却是……这眼看又要到子时了,哎!”/p
一无圣僧一边仔细的端详着小水灵,一边倾听着聂元的讲话,渐渐的,他的脸色变了!/p
“圣僧,还请您给看看,指点一下迷津,此女将来的运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