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来岁的娃娃,看到如此惨烈的场景,竟然还能如此淡定的分析敌人的打法阵势,令一直趴在地板上瑟瑟发抖的刘坨佩服不已,口里不停的默念着:“援兵在哪呢?倒是快点来啊……”/p
也就是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车外的厮杀声渐渐的零落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声声高亢嘹亮的呼喊声。/p
从车窗向外看去,只见人头攒动,无数支竹竿上下迭动着,如同波浪一般,不少竹竿上还挂着血淋淋的人头,个个睚眦怒目、满脸狰狞,看得郭玄武触目惊心,赶紧放下了窗帘,同时闭起了眼睛。/p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过后,车外突然变得寂静起来,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这让车内的三人更加心惊肉跳了。/p
过了良久,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郭玄武实在忍不住了,悄悄地掀起了窗帘,立时惊呆了!/p
“什么情况这是?”他忙用双手揉了揉眼睛。/p
刚才还是厮杀连天、尸横遍地的官道上,此刻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莫说是个活人,就连地上的尸体也全都不见了!/p
“这战场打扫的,也太……速度了吧?”/p
“是么?我看看……”刘坨惊愕的起身,探头向着窗外看去。/p
就在这时,三人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清脆的笛声,笛声宛转悠扬、抑扬顿挫,听得一老两少三人全都好似痴迷了一般,目光呆滞,像梦游一样,迷迷糊糊的依次下了马车。/p
“他怎么没穿官服?怎么还有两个孩子?!”/p
笛声突断,一道女子的娇喝声响起,把正在梦游状态的三人全都惊醒了过来。/p
郭玄武晃了晃脑袋,仔细一看,只见正前方约五十米处站着一名身材婀娜的女子,身披一件蓝色的披风,手中拿着一根翠绿的玉笛,脸上罩着一个乳白色的面具,只露出了双眼,面具上画着一张笑脸,在火把的照射下显得异常的诡异。/p
女子的身后左右各有一名佩剑少女,看样子应该是她的侍女,再后面则站着八名黑衣男子,个个孔武有力,应该就是那持笛女子的属下了。/p
“你们想干什么?别为难孩子!”刘坨下意识的护住了小银铃和郭玄武。/p
“搜!”持笛女子一声令下,立刻有两名黑衣男子飞身到了马车近前,一内一外,在马车上翻找了起来。/p
翻了半天,两人皆是一无所获,于是回到了那名女子的身边,其中一人躬身抱拳道:“启禀‘阴凤左使’,车内并无任何财物,闹不好是个清官!”/p
阴凤左使脸上面具的孔洞之中立刻射出了两道寒芒,阴冷的问道:“王祭酒,这次行动的情报是谁负责的?”/p
那名男子答道:“是胡祭酒!”/p
另一名男子慌忙躬身抱拳道:“启禀阴凤左使!这次行动的情报乃是本区的最高大祭酒,‘十二月令主’属下的‘黑狐’提供的,并非是属下的过错……”/p
胡祭酒话还没说完,就见阴凤左使的左掌微微向前一伸,手掌立时变成了青色,然后如微风拂柳般隔空轻轻一拍,胡祭酒惨叫了一声,整个人倒飞而起,重重的落在了三丈之外,气绝身亡。/p
阴凤左使的娇躯微微有些颤动,就连脸上的面具都泛起了靛青色,看样子是动了真火了,吓得其余七名祭酒个个垂首肃立,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p
“哼!抢功虚报,四处甩锅,犯了错就找别人顶缸,此种人死有余辜!平日里你们一个个都在皇城内享福,天天锦衣玉食,是不是连当初入教时的誓言都给忘了?我们阴阳神教有数十万嗷嗷待哺的教众,你们是不是也都忘记了?你们也曾是他们当中的一员,他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们难道不晓得?!留你们再世上还有何用!”/p
“哗!”/p
七名祭酒全部单膝跪倒,身子发抖,齐声说道:“属下知错!”/p
那名王祭酒接着说道:“启禀阴凤左使,属下们也都是穷苦人出身,这一点永世不敢忘记!属下有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p
“说吧。”阴凤左使的语气缓和了下来道,“只要是良策,本使自会lùn_gōng行赏!”/p
“启禀阴凤左使,此次行动情报虽然有所偏差,但这老者并未身穿官服,想必也不一定是做官的,是个商人也未可知,若是如此,那他们出行还有官兵护卫,必是官商勾结,也不是什么好鸟,属下建议先将这一老二少暂行拘押起来,再联络其家属,缴纳‘太平税’后即可放人!”/p
听到这里,刘坨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原来他们是求财啊,那就好办了。/p
“我靠!闹了半天他们是绑票的,还特么‘太平税’?不就是……”郭玄武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刘坨给捂上了。/p
刘坨小声嘀咕道:“我的小祖宗哎,少说两句吧,咱们的命现在可都在人家手里攥着呢!”/p
随后他又自言自语道:“援兵都死哪去了?一个个的都是乌龟爬么?”/p
郭玄武暗暗地扯了一下小银铃的衣角道:“妹妹,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你把小灵放出来,亲那个妖女一口,不就万事大吉了?”/p
银铃瞪了他一眼:“小灵那么小,哪有那么多的毒液啊?一天只能咬一个,今天的都被你给享用了。”/p
“那怎么办?你还有啥别的法宝没?”/p
“当然有,我只要放出‘金翅皇蜂’,就能摆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