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来到池塘边,不知道老大郭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玄机?难不成还有兴致赏月?/p
“都给我下去!把一身的酒味洗干净,再涂些泥巴,运内力将衣衫烘干,既然是从前线督军回来,当然需要一身的污秽,这才显得尽职尽责!”/p
“噗通!噗通……”/p
四个人二话不说,全都跳下了池塘,一阵扑打翻滚,沾了一身泥泞这才上岸,又各自打坐运功,一片白烟升起,烘干了衣服,个个是一头一脸的烂泥,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帮忙擦拭着,忍不住哄乱的笑成了一团。/p
正值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皇帝的御书房内却是灯火通明,并且还传出了嚎啕大哭之声。/p
郭彬、李栾等五人,一身的脏乱,正匍匐于地嚎啕大哭着,仿佛死了亲爹亲娘一般,让人看了那叫一个于心不忍,皇帝孙宏则端坐龙椅,表情复杂的看着他们。/p
一名太监奉旨正在大声宣读御史田泰的奏章:“卓星之所以兴兵作乱,祸根都在五大宦官身上!他们的父兄子弟、亲戚朋友无一不任重要官职,搜括财富、欺压百姓,使得百姓负屈含冤无处申诉,衣不遮体食不果腹,这才被逼无奈揭竿造反。/p
臣建议,应该把五大宦官全部处死,将人头悬挂于南郊,告罪天下,并派遣使者通告整个大陆,微臣保证,可以不必有任何的军事行动,安乐巨寇自会散去。”/p
御史田泰一脸的正气凛然,四平八稳地坐在御赐太师椅上,望着皇帝孙宏,引颈企盼着能将这些乱臣贼子推出午门,就地正法。/p
听完了这本奏章,匍匐地上的五位权倾朝野的宦官,哭得死去活来,全体脱下官帽,以示不留恋官位,尤其以娘娘腔的二总管李栾最为显眼,居然哭得气郁闷绝,当场昏死了过去,那场面,直接让人看不下去。/p
孙宏也看得过意不去了,起身走下金阶道:“郭彬,你有何话可说?”/p
大总管郭彬哭得也是涕泗横流,抽泣着说道:“启奏皇上!冤枉,天大的冤枉啊!奴才们奉公守法,尽忠职守,一切的行为皆是为皇上效命,实是田御史无事生非,诬蔑臣等!皇上,此刻正值安乐教反叛作乱之时,为了圣上的江山社稷,就连奴才们都跑去前线督军,而田泰他不献计献策平定暴乱也就罢了,反而跑到您这里来污蔑臣等,他是何居心?!”/p
他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接着悲声又道:“臣等皆愿意献上全部家财以资军费,自动到天牢报到,恳请圣上明鉴,还奴才等一个黑白公道,我等死也瞑目了!”/p
其余四人接茬又是一顿哭天抢地。/p
“唉!”/p
孙宏轻叹了一声道:“难得你们有这份心,甘愿献上家财以表忠心,都起身吧!”/p
御史田泰脸色一变,慌忙离座奏道:“皇上千万不可被他们蒙骗!这些小人沆瀣一气,肯定是事先串通好了说辞,刚才他们还在阆苑仙穹饮酒作乐玩女人,怎么会……”/p
声音戛然而止。/p
老实人就是老实人,净说大实话,从来不过过脑子的。/p
孙宏脸色一沉,转身回座,一脸不悦的呵斥道:“你这老家伙真是个驴蛋!老眼昏花了是不是?你仔细看看!瞧他们一身的污垢,怎会去饮酒作乐?污蔑人也要想个好一点的理由!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在阆苑仙穹?难道你刚从那里回来?太监又怎么玩女人?难道宦官里就一个好人都没有?”/p
这一连串的灵魂发问,把田泰问得是张口结舌,哑巴了。/p
他老脸一红,慌然无措间,手一滑,居然将笏板掉落在了地面上。/p
五大总管停止了哭泣,起身侧立一旁,一时间御书房内鸦雀无声,静得可怕,气氛沉闷地令人窒息。/p
蓦地,一名内侍躬身走了进来,跪拜道:“启奏圣上!大将军魏喜觐见!”/p
来得巧!来得妙!来的恰到好处!/p
田泰面露喜色,有如遇见了救星,大总管郭彬则不停的擦拭着泪水,用衣袖挡住了那张挂着诡异笑容的脸。/p
孙宏则一脸的不耐烦道:“宣!又是什么事啊?魏喜不是在军机处坐镇调度吗?怎么能擅离职守,跑到皇宫里见朕?”/p
大将军魏喜一身的铠甲,精神抖擞,大步走了进来,行过军礼后,双眼盯着大总管郭彬,脸色似笑非笑,就好像捉到了偷吃腥的猫儿,兴奋莫名。/p
“大将军,你不在军机处坐镇指挥,半夜来见朕有何要事?”/p
一听孙宏问话,魏喜顿时来了精神,大声道:“启奏皇上!微臣在巡防时,逮到了反贼卓星的军师袁牟,在微臣晓以大义之下,他招供了私通朝廷重臣,并奉上封蜡密函一件,至于密函内容,微臣不敢私阅,连夜呈献皇上,请圣上明断!”/p
孙宏听完,心里那个气啊:“魏喜还真是个粗人,听得朕真是一头雾水!说了老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勾结哪位朝廷重臣?卓星的军师,如此重要的人物,晓以大义就能使其屈服,怎么可能?那他们还做什么叛贼?还是阿父说的有道理,不过只是一小撮毛贼作乱而已。”/p
想到这里,他脸往下一耷拉,沉声道:“将密函呈上来!朕要当场拆看,看看到底是哪个奸臣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勾结叛逆,朕非得诛其九族不可!”/p
魏喜顿时眉开眼笑,掏出了密函,交到了孙宏的手上,心道:“郭彬啊郭彬,这下你可死定了!有白纸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