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双跟旺财出去不远,就在一座小桥下面找到了苗全。
“哥,咋地了,我好像听见你启用蛊种了?”苗全耳音虽不是很宽,但他跟他哥都是蛊术传人,对蛊种这方面,反应程度特别灵。
“别说了,出现点状况,咱们先走。”苗双说罢跳上了马车。
两人也跳了上去,随后苗双甩出一个躯赶符,扔到了马头上,马就自行跑了起来。
李惊鸿离老远就看到了那辆马车,他把怀中祖传的桃木五雷符拿了出来,踩在脚下,刚要启用,一只手像薅小鸡似的给他薅了过去。
“你要做什么?”尚文鼻尖都快帖到他的鼻尖了,身上的檀香味散到李惊鸿身上。
“我……我,”李惊鸿眨眨眼:“我去追他们啊,正要御符啊!你干什么啊?”
他看到尚文这样的庄重严肃的神情有些打悚,平时他这三百来斤的块头,尚文是无论如何也给他薅不过来的,这回一定是运用了法术!
那么,是什么事情这么严重,让他竟启用法术啊?
“跟我走,躲起来。”尚文拽着他就躲到了桥栏杆外。
两人刚刚翻过桥栏杆,就见远处如萤火虫似的数只小动物飞了过来。
“啪啪啪啪啪啪!”
它们如飞蛾扑火般直冲到桥栏杆处,炸了。
火星子四起,李惊鸿双手抓着栏杆吊在桥上,惊愕不已:“诶!他们怎么又杀了个回马枪啊?是不是发现我们跟踪他啊?”
“他们都是干什么的?干着脑袋别裤腰的活计,做事能不谨慎么?”尚文也是双手扶栏吊着,但他看上去却轻松了许多。
他甚至腾出一只手,照着李惊鸿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呀,知不知道他发没发现咱们啊就冒然行事?”
“别说了,我……都快撑不住了。”李惊鸿身子不停的晃悠,像打秋千似的。
尚文嘴角上翘,一提气翻上桥面,他掸掸白袍,把李惊鸿拽了上来,两人开始往回跑。
“哎呀哥,你真神了,你看到有人跟着咱们了?”旺财坐在车里,往苗双身边凑凑,眼神满是崇拜。
“多年来对外界事物认知能力罢了,嗯嗯……”苗双很屌地甩甩头帘:“我就是随随便便扔了几个蛊种,不过借着月光我看清了,追咱们的好像是敲门的胖子。”
“啊?这咱们不就露馅了么?”苗双痛苦地抓脸:“这可咋办?那马天意不就知道咱们要对陈品九下手了么?”
“娘的!最近点子背到家了。”苗双摇摇头:“东西还没要来,就被对伙发现了,这叫什么事啊?”
“大哥,我有个提意,”一直没说话的旺财举起了手:“我觉得点子这玩意真的很邪性的,要是走了背运,这段时候干什么都扭转不过来,所以不如咱们先歇个一年半载,调理生息……”
“当。”
他还没说完,就被苗双敲了下头:“你以为你是官府的官员啊?想休息请一下假就完了?”
“啊?”旺财揉着脑袋有些发懵。
“咱们是干什么的?活都接完了,跟上面的老大说我最近点子不好休息一段时间!?”苗双声调提高了几倍:“再说,咱不干这个干什么?光调养生息,喝西北风去啊?”
旺财揉着头,这一天他竟挨打了,心里一肚子怨气:“你不愿意休养你就接着干呗,我好心好意告诉你,你老打我干什么啊?”
“你俩要是暴露了,得赶紧告诉卢天玄跟上面一声,”苗全想了一下:“如果马天意知道了,肯定会找卢天玄的。”
另一头青讶县的邹郎中府上。
袅袅正在府上的一个病房内救治。
陈品九看着郎中跟几个女杂役给袅袅上药包扎,她的身子下面白床单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老婆,你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陈品九不停地说着这么一句话。
“女儿啊?你不能出事啊,你要出事了,娘可怎么活啊?”袅袅的母亲已经泣不成声。
那郎中只是站着指导,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可是这样会影响治疗效果的。
特别是陈品九和他岳母不停地叨叨叨,更让郎中静不下思绪。
他冲着女杂役递个眼神,女杂役立时会意,把两人劝出了屋外:“请你们先出去,这样很影响治疗。”
“求求,治治我老婆吧,她不能出事啊!”陈品九边退出去边念叨着。
屋外已经站了很多人。
有官府的差役,还有惩戒司的人,还有陈品九的家人和亲戚。
虽然人很多,但很静,亲戚朋友不知道只是走到陈品九面前,拍拍他的肩,或是点个头以示鼓励和安慰。
当然,在这个时候,说太多的话都是没用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过一秒中都好像过了一年。
两个时辰后。
郎中带着几个杂役走了出来,郎中手捻胡须,略显疲惫。
“郎中,袅袅她怎么样?”陈品九有种不好的预感,看到郎中的这刻开始有的这种预感。
“你是他丈夫啊?”郎中上下打量一下陈品九,在郎中的眼里,如果他真得是她丈夫的话,那真白瞎袅袅这个人了。
“对,我是,她怎么样?没……没事吧?”陈品九才不管郎中的眼神,他抓住郎中的胳膊就不撒开。
“哎,”郎中叹了口气:“他还有一点点时间,你去看看她吧。”
陈品九闻声,脑袋嗡的一声,随即僵硬在那里,呆立住了。
“啊!”
岳母闻声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