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言语颇为诚挚,汪直这才徐徐道’眼下,金兵已占据了郑、许、颍数州,屯兵中原腹地;若是再被其攻克了蔡州、亳州二地,直接挥军东进;则临安岌岌可危,我大宋必将不保也!‘
近几日,军情来报甚是冗繁!目前金兵虽然来势汹汹;但下官以为,京师驻有数十万雄兵;料也不会出现京城失陷局面,大人却也不必太过危言耸听了。’王仕通一副不以为然之状。
‘虽然京师驻有重兵不假!但王大人身为一方守备,据有万余大军;又岂容金兵长驱直入?’见状,听其轻描淡写之词,汪直连忙据理力争道。‘汪大人言语虽有几分道理!但我这区区万余人马又岂能与金人数十万大军相抗?所以下官以为;为仕者,不求功名显达,但求无过也就是了!况且我这万余人马一旦损折,这无军之将,我又岂能做得?’王仕通煞有介事道。
‘报---’正自话的当口,随着校的不断入内禀报,众人这才得知:此时不但是蔡州,既是连亳州也都一并被金人占了!
‘我怎样?区区兵马与数十万大军相抗,无异于以卵击石!’王仕通顿时来磷气。见其坚持不肯出兵,汪直虽然心中有气;但想到其言语却也正是当下朝廷为官之道,场面上却也不好轻意发作,只得与其曲意相对了。
话间,看看时已正午,正自兴头上的王仕通当即便命人在帐中备下酒席,设宴招待起了汪直一行人。可刚刚坐定后不久,前方便已传来了金人又攻陷了汝宁府,现守备大营已沦为了一座孤营的消息!
闻报后,王仕通却丝毫未以为意,仍自顾积极为众人劝酒布菜。‘其实:金人染指蔡州已久,若非是本官从中斡旋;莫是汝宁府,只怕连我这扎营之地也早已被金人一并夺了去!’语调神秘兮兮的王仕通不无得色道。
‘当今朝廷与金人关系暧昧,虽然下皆知;但没想到竟连身负一方安宁的朝廷武备竟也与金人暗通款曲!慈狗官,还能指望其出兵抗敌么?’众人暗忖。‘可是,城池一破,只怕城中百姓处境堪忧啊!王大人’洪瑛强抑怒气提醒道。‘不错!以金人凶残本性,城破之日;必是百姓苦难之时!’严正之附和道。‘所以我认为:此时金人立足未稳,倘若出兵;尚可有一番作为犹未可知……’汪直仍心存一丝希望。
‘这个,这个;本官,本官……’面对一行人紧逼,王仕通顿时沉吟了起来。‘大人,在下认为;汪大人所言,倒不妨一试!’见其沉吟不语,旁侧早有一人上前向王仕通建议道。
‘一个的参军!那轮得到你多嘴多舌?’王仕通当即对那人叱道。方才建议之人,汪直倒是认得。此人姓李名杰,字世元,与汪直本是同科进士。却不料,经年过去,这李杰竟至沦落成为了一个从八品参军!望着这位昔日同窗,汪直不禁暗叹道。遂赶紧起身一礼道‘世元兄,久违了!还好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