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杨瑾萱见到陈元那色眯眯的眼神跟着柳如梦一步一步向着闺房走去,她心里就一阵莫名的烦躁。
“小姐,小姐……?”
“怎么了?”杨瑾萱回过神来。
丫鬟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您……您没事吧?”
“没事……”
杨瑾萱示意丫鬟俯身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去……”
“啊?”丫鬟一惊,随后说道:“小姐,看那无耻之徒身边的那个大个子,想来身手不凡,应该没事吧?”
杨瑾萱摇头叹道:“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个护卫看起来步伐稳健,呼吸沉重,太阳穴高高隆起,乃是一名外家好手。
若是正面交手,以那个大个子的身手足以保他周全,可如今他们并没有防备,就怕着了人家的道。”
“我明白了小姐,我马上去办。”
杨瑾萱目光看着陈元离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
陈元带着高远跟着柳如梦进了二楼一间屋子,柳如梦去准备了。
陈元仔细打量着,这屋子甚大,收拾的干净清幽,屋内檀香袅袅,让人为之精神一振。
墙上挂着些字画,以陈元的眼光,也看不出这是谁家的大作,甚至落款都看不明白。
高远却是吃了一惊,早知这柳如梦号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看其布置,便可窥其一二。
陈元有些奇怪,心道我都看不懂这些字画,这老高一介武夫,难不成还看出这些字画的好歹来?
目光瞅了瞅一旁有些惊讶的高远好奇道:“老高,你看得懂?”
高远摇头道:“不懂。”
陈元差点一口血喷出,你妹啊,你看不懂还特么摆出一副震惊的样子干毛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特么是个大才子呢。
“那你看的如此吃惊。”陈元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
高远讪讪一笑:“咳咳,陈老弟,虽然老高我不懂这些字画,但是看起来应该很不错的样子。”
废话,我也知道很不错,问题是咱不是看不懂么。
“高大哥,你知道什么字画最值钱吗?”
陈元这货压根不懂什么字画,也不懂什么叫名作,对他来说,反正就是值钱的肯定是好的。
好不好,论钱看。
以钱来衡量一幅字画的好坏,肯定没错。
“什么?”高远问道。
陈元微微一笑:“死去之人的字画才值钱,有句话叫做死去人的字画不一定最值钱,但是最值钱的,却一定是死去之人的字画。”
老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伸出大拇指比划道:“陈兄弟说的有道理。”
陈元嘿嘿一笑,没等他说什么,便有一个丫鬟来请陈元道:“陈公子,这边请。”
高远立刻跟上,那丫鬟却阻拦住他道:“柳小姐说了,请陈公子一人前往,这位壮士在这里稍等片刻。”
老高虎目一瞪:“我乃是陈公子的贴身护卫,应当寸步不离的保护。”
老高毕竟是营中的将领,又是上过战场立过战功的,他这么一瞪,浑身的气势立刻爆发。
丫鬟被老高这气势压迫的顿时后退了几步,浑身有些颤抖,有些楚楚可怜的看着陈元。
陈元拍拍高远的肩膀,吩咐道:“高大哥,你就在稍等片刻吧,放心,在这里没事的。”
开啥玩笑啊,面对一个青楼的窑姐儿,自己还摆不平,那自己也太废柴了吧。
花魁咋了,花魁难道就不是窑姐儿了吗?
高远瞪了那丫鬟一眼,扭头看向陈元,有些纠结。
“没事的,老高你也放松放松,来到青楼,你还这么紧张干啥,要不要我将那老鸨叫过来给你暖暖身子?”陈元冲着高远眨眨眼。
高远尴尬的连连摆手,他还是知道自己的职责。
要是在下面,跟陈元在一起的话,他还有心思玩。
可是现在陈元进入了房间,离开了自己的视线,那么他就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陈元刚刚进入内室,便听到传来一道声音:“没想到陈公子对字画也颇有研究,并且字字珠玑,小女子的字画恐怕是难以入陈公子的法眼了。”
珠帘掀开,一个窈窕身影自里屋走了出来,正是那国色天香的柳如梦。
她似是刚刚沐浴过,秀发低垂,脸蛋晕红,目中闪烁着微微的笑意。
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茉莉清香,这番素雅打扮,更是映衬出她的美丽异常。
“原来柳小姐能够听得到方才的话语,真是让你见笑了。”陈元微笑道。
“陈公子莫要误会,非是我偷听,而是我便住在这屋里,陈公子声若洪钟,小女子能够听见不足为奇。”柳如梦娇笑道。
“这么说来,那我是不是可以算得上是柳小姐的入幕之宾呢?”陈元嘿嘿调笑道。
“勉强算是吧。”柳如梦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
原来这里竟然真的是柳如梦的闺房,难怪这里面布置的如此幽雅。
说到底,这还是陈元第一次进女孩子的闺房,顿时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柳如梦瞥了他一眼,轻哼道:“哼,陈公子可是将我那些收藏的字画贬的一文不值啊,小女子可不依。”
她眉头轻皱,隐有几分嗔意,却又有几分笑意,似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惹人疼爱。
这几句话,似嗔似怨,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陈元又不是初哥,对于会所的姑娘,她们的话这个耳朵听那个耳朵出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