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清晨,陈牧将新买的百炼青钢剑挂在腰间,走在有些湿滑的石板路上。寒风扑朔,吹得人脸皮有些发紧。
昨天一场夜雨,让广海城的气温再度下降,估计已经是十度以下。
早上起来的时候,陈牧都感到一丝寒意,推开门,就看到屋檐下挂着一层白霜。他多穿了一件棉衣。
天亮后,雨已经停了,天还是阴云密布,地面也是湿漉漉的。
偶尔碰到的行人,都穿起了厚厚的棉衣,双手拢在袖子里,走路比平时快了几分。
陈牧步行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快到学校了。
就要拐出小巷的时候,他见路口处停着一辆马车,不由一怔。
这辆马车他认得,正是秦若素平时乘的那辆。
车门推开,裹着一件白色长裘披风的秦若素从车上下来,看见他,脸上浮起笑容,“早上好,几日不见,过得还好吗?”
…………
夏曦月今天起得晚了一些,比平日迟了半刻钟出门。
天气一下子变冷了,路上的行人都比平日稀少,到了校门,她刚下马车,一眼瞥见一辆马车驶进了对面一条巷子里。
她一眼认出那辆马车,心里有些奇怪,“秦家的马车?怎么去那里了,回秦家不是那个方向啊。”
突然,她心中一动,“对了,是那条巷子,难道……”
夏曦月忍不住好奇,将自家马车打发走后,就向那条巷子走去。
之前,放学的时候,她好几次碰到陈牧回去,都是走的那条巷子。
自从上次捎陈牧回家后,夏曦月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事后,她跟母亲打听过,母亲也是含糊其辞,说得不清不楚。又问过父亲,他也不说,只说让她别管。
父母暧|昧的态度,让她心里不可遏制地冒出一个想法,这陈牧,不会是父亲的私生子吧?
这个想法一出,就像生了根一样,再也挥之不去。
这种事情,在富贵之家中,并不少见。在夏曦月的手帕交中,就有三位碰到过。
既便是这样,夏曦月心中还是有些膈应。
她父亲白手起家,挣下这么大一份家业,自然不止一房太太。她兄弟姐妹五人,也不是一个妈生的。但是起码是一起长大,她排行最末,哥哥姐姐对她都还不错。
现在这个,完全就是个陌生人,她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哥哥。
再说,夏曦月对陈牧另眼相看,是因为秦若素。最近这么多天,也没听说他跟秦若素有什么传言。说不定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两人根本没什么关系。
所以,她对陈牧的态度,是眼不见为净。
不过,事关秦若素,夏曦月还是比较上心的。
她进了巷子,见马车拐过前面一个拐角,就跟了过去。到了拐角处,探头一看,见马车停在那里,明显是在等什么人。
“难道真的是在等他?”
夏曦月心中一动,没一会,就见到陈牧的身影出现在巷子里,接着,秦若素也下了马车,只听她说道,“早上好,几日不见,过得还好吗?”
“他们真的有私情?”
夏曦月有些震惊地捂住嘴巴,她虽然有过这样的猜测,却觉得太过于荒唐。
那可是秦若素啊。
广海城有许多巨富之家,若论财富,秦家也许排不上号。但秦家却是公认的广海第一名门。
秦若素的爷爷,当了近二十年的宰相,权倾天下,虽然已经卸任十几年,人也去世多年。但是秦家的影响力依旧极大,门生故吏遍天下,本省的巡抚,就是秦相的学生。
跟秦家比起来,夏家就是一个爆发户,想跟人家攀上关系都找不到门路的那种。地位差得很远。
在女生的社交圈中,秦若素天然就站在最顶层。
她本人更是天才横溢,成绩好不说,还被音律大师周崇收为弟子。早早悟得音律之道,如今已是第二境的修行者。
这样耀眼的成就,同龄人也只有仰望的份。
论家世,论天赋才情,论相貌,整个广海城,都没有哪家女子能跟她相提并论。
若不是她平时行事低调,从不抛头露面,广海第一美女之类的称誉,早就落到她的头上。
夏曦月平日也是自视颇高,可是在秦若素面前,她连攀比之心都生不出来。
正因为如此,她见到陈牧和秦若素似乎认识时,才会主动邀请陈牧上马车。
此时,秦若素主动来这里等陈牧,说话时的神态语气,无一不在表明,她对陈牧颇有情意。
“怎么可能?”
夏曦月只觉得脑子有些嗡嗡作响。
一个是秦家的大小姐,一个很可能是她父亲的私生子,两人的身份地位,完全是天差地别。
就算抛开身份的差别,论相貌气质,天赋才情,他哪一样配得上秦若素?
夏曦月心里不由涌起一股不平之意。
就听到陈牧平淡的声音传来,“挺好的。”
这是什么态度?
夏曦月都听得出这语气中的疏远与冷淡。她内心有了倾向,不知不觉为秦若素打抱不平起来,“人家好心好意向你问早,你就这样对她?太过份了吧。”
接着,秦若素幽幽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
“这些天,我跟家中长辈到城外祭拜先人,昨日方回,我的马车中途出了故障,是姨母让表哥护送我回来,他,只是我的表哥,你切莫误会。”
夏曦月听明白了